散文：守护母亲 | 徐恩玲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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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母亲

徐恩玲

小时候，看着没黑没白为我们兄妹操劳的母亲，我总是倍感心疼，常给母亲递上一杯水想让她歇会儿，母亲总会精力十足的说:“你们只管好好念书，娘不累！”。“哪儿会不累？！您为我们吃尽了各种苦，受尽了各种累！”哥哥姐姐和我都向母亲承诺，不仅要好好读书，长大了更要让母亲享福。母亲却说:“你们兄妹六个都好好的，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几十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我们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老话讲“养儿方知父母恩”，特别是父亲因病离开我们之后，我们兄妹更是想把这份孝心加倍报答给母亲。只是岁月不饶人，饱经沧桑的母亲真的老了，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还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几乎认不出我们兄妹几个，每天躺在床上要么迷迷瞪瞪，要么摆弄自己床边的玩具，任我们怎么打扰她，基本上都没什么回应。对于母亲的现状，我除了心疼，只能是尽心侍奉，每天我要做的不再是晨昏定省，而是不分昼夜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母亲因为小脑严重萎缩，饭菜送到嘴边才知道吃，渴了饿了更不会表达，我只能根据她平时的生活规律来定量喂她。因大小便失去意识，每天半夜都要起来给她及时更换被褥。都说“冷暖自知”，面对对冷热失去概念、连最简单的交流都没有的母亲，我能做的只是把她的生活打理的更舒适些。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每天早上醒来，看着母亲如孩童般灿烂的微笑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到了晚上看着母亲似婴儿般酣睡，轻轻地帮她掖好被角，尽情享受和母亲独处的静谧时光；母亲偶尔的任性更让我欢喜，她老人家任性的理由很简单，也许是因为喂她吃饭的时候还有些困意，也许她想要某个东西我逗她装作猜不出，她都会背过脸儿去向我表示抗议。一旦她的要求得到满足了，她又会兴奋的抓起我的手和我分享她的快乐。那天我换了件颜色稍微亮点的衣服，在帮母亲换被褥的时候母亲扯着我的衣服不放，还不住的喃喃自语“花，花，大花”，我知道母亲对颜色的分辨已不清晰，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哪怕卧床不起她老人家还是对美有满满的期待。我重新给母亲换了床鲜艳的带动物图案的被褥。自以为饱读诗书的我竟无法形容母亲当时顶着被褥的欢喜劲儿。

守护母亲是我的义务，母亲的幸福便是我的快乐。此时不回报母亲，更待何时。别让遗憾留在心底。母亲，我希望我是您的守护神！

看着母亲的记忆力，由近及远地被一点点吞噬，智力慢慢地向着出生的方向倒退，我既痛心又无奈。有时候我注意到刚刚睡醒的母亲，如果睁开眼看不到我，那左顾右盼的眼神竟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母亲残存的记忆越来越少，我和哥哥姐姐都已退出她的的记忆。她的思维也越来越简单，其实谈不上什么思维，所剩的表象都是一些靠意识支配的本能。直到前几天气温骤降，出去买菜回来的我，担心母亲尿了床，进了门就急忙往母亲床前赶，忽略了自己冻得发凉的手，在换被褥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母亲的身体，母亲打了个“激灵”，我歉意的笑了笑，“赖我，赖我的手太凉了……”母亲失去互动意识以后，我也习惯了自言自语，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母亲的双手突然重新抓住我的手，往她的被窝里拽，嘴还不住的往我手上哈气，看着母亲那不协调的动作，我鼻子一酸！我孝敬母亲是回报，母亲给我的爱却是本能。

母爱是文学和音乐永恒的主题，文学以母爱为题，其便滋润蕴藉；音乐以母爱为题，其曲调便轻柔优美，余韵绵长。母爱如水，不禁孕育了子女的生命，更滋润着儿女的心田。

我爱我的母亲，只是我无法形容母爱的伟大，只能用这些微不足道的文字来表述，用我的生命去守护母亲，守护这份给予了我人世间最令人震撼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