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大埔孩子们的一封信

大埔,我最早对它的印象,是远良一直在下八庙的时候,跟我说,如果让他选一个地方做事,终老,他会选择大埔。当时,我是很有几分好奇的。这座小镇在他的口中,是如此地干净,如此的爽目。

2013年的4月,我终是到了大埔,这一呆,就是整整三年。三年来,我给你们上过阅读课,办过冬夏令营,做过节日、生日Party,成立了八个兴趣社,还有学生义工小组,我们举办过的活动,真的是扳着手指头数,都得数上好几小时。可是,正如我一直说的那样,一个图书馆的价值,并不在于多少人在它这里看了多少本书,而是多少人在它这里收获了多少快乐。

离开大埔的日子,让我回想更多的是你们一张张的面孔,一个个年轻的、鲜活的生命。我会记得兴趣社的建立,其实是缘自于一次登山,两个学生自告奋勇地当了导游,其中一个后来成了我们的学生义工,现在已是大二学生,另一个和我聊到了他的兴趣——昆虫,于是,我们决定第二天就开始筹办兴趣社。

我也记得我们的第一场大型Party——2013 圣诞。那是一场由我幕后策划,由你们一手操办的大型聚会,我们总共有近20个节目,有相声,有乐器,有舞蹈,有小品,有歌声……

我也记得每个月的某一天,你们都期待着第一个把蛋糕涂上我的脸。那一天的中午,我们的笑声,总是把高三的“不睡生”吵得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巴巴地望着图书馆的方向……

我也还记得那个在阅读课上,总是迫不及待举手的同学,死乞赖脸地要我加他进学生义工小组,每次缠着问这个问那个,问了之后,又一脸懵逼地卖萌状看着你,也不知他到底是懂了没懂……

我也还记得在同仁路的那个小楼里,你们炒的菜,蒸的鱼,做的寿司,听的课,当然还有玩的桌游,一屋子的欢笑。

我还记得跟你们一路踩着单车去过百侯,去过茶阳,颠得我的屁股不是一般地疼。还有和写作社的去看的向日葵,被昆虫社霸占了的休息间,手工社送的彩虹瓶……

我还记得当卓英馆要关闭时,以及麦芽要迁离时,那两个勇敢地站出来说:“洪哥,书信交流社,你交给我吧。”的女生。

还有那两个一直以来都坚持听我的诗歌课的学生。(诗歌课由于各种原因,总是没有一气呵成地讲完,以致于到最后麦芽离开大埔了,而诗歌课也还留了一大截的尾巴。)

当然还记得那个义助麦芽画了两期墙画的“鸽子王”;在麦芽举办了第一场也是唯一的一场夜晚生日Party;还有那个为了组建“雪鸿文学社”使出了洪荒之力的“女汉子”;还有图书馆有史以来最小的萌读者,可爱到心都会化掉;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回忆,就如2014年收到的两本厚厚的留言本一样,一直保留在我的生命里。

…………    …………    …………

很多学生说,自从去了高中,时间越来越不是自己的,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有一个空闲的时间下来,也巴不得补个觉,或是补个剧。

也有的学生说,洪哥,我现在真的没办法静下去看书,也许等我到大学以后吧,到了大学以后,我一定好好地多看几本书。

我只想说,认识洪哥,是因为图书馆,但认识洪哥,不代表你就一定要看多少书。每个人的成长,有着各个阶段的精彩,你错过了一段,还有新的一段在等你。不要为了弥补前面的精彩,而失去了后面的精彩。那样,你将会一直在追赶,一直有一种亏欠感。

恰如我阅读课一直强调的“阅读没有标准答案”一样,成长也没有标准答案。不要刻意给自己下“套”,你可以给自己设定一些小目标,一个月的或是半个月的,甚至只是一周或三天的小目标,一点点地去做。就像我们这些年来的快乐,其实就是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明理,辨事,知性。不是为了考试,也不是为了取悦他人。现实中,有很多是你们从书上无法看到,或者看到了也不相信的东西,然而,现实并不是豺狼虎豹,也无须把现实想得歌舞升平。我想告诉你们,人的生命里,有一种韧性。一种天生的韧性,这种韧性必须是在面对现实之后才会触发的。这种韧性会保护你,并且会让你得到进一步的成长。

深秋已浓,不禁又想起谭校长的那首歌:“以后,让我倚在深秋,回忆,逝去的爱在心头,回忆,在记忆中的我,今天曾泪流……”

不多说了,前两天,收到八封来信,很是激动呢。我还得缓一缓,给她们一一回信才好。

秋祺

洪哥

2016-10-16    新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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