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味|最苦最穷的时候,舌尖反而能留下最深最美的记忆
文/墨痕 原标题/最忆柿子甜
霜降这天,是吃柿子的最佳时间。据说这天吃柿子,整个冬天嘴唇都不会干裂。霜降后的柿子,熟得醇香,甜似蜜。轻轻咬上一口,如同蜂蜜一样香甜。
秋深,回到乡下,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走在乡间小路上随处可见柿树,看那一串串火红的柿子挂在枝头,犹如一个个红红的灯笼一样。在秋风中轻轻摇曳着,舞动着自己成熟的形体,仿佛要从树上一跃而下,不知不觉中,我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伸手,低处的柿子可以碰触到,摘下一个尝尝,甜到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发腻感。于是,我矫情在这自然赋予的美景中,用手机拍下一组又一组的照片,还不忍离开 ,奢侈的想要留住秋天,留住这透着喜气的火红。
“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刘禹锡如此赞美柿子,不但色泽美丽还对身体有好处。没有亲眼见到柿子的人,或许只会被刘禹锡的诗而打动,可见到柿子后,你会发现,此时的美是诗无法比拟的。
看到这些火红的柿子,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偷偷用竹竿夹摘柿子的孩提时代。村里有一户人家,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柿树,缺乏水果滋养的孩提时代,三三两两拿着竹竿去墙外偷偷夹,等到主人发现,早已溜之大吉。其实,那个时候也没品尝出柿子到底有多么美味,只知道能吃。
记得那户主人,一个小脚的老太太,追出来就破口大骂:"谁家没教养的死妮子?害人精……"
钻进靠墙晾晒的玉米杆里,藏起来,捂着嘴偷笑,心还有点惧怕。万一,惹恼了老太太,没准会找上家门,那可就惨了。
很久以前的故事,依然清晰。只是那个小脚的老太太早已故去多年,她家的儿子也修建了小洋楼,却不知道柿树还在不?人,总是很忙,忙得即便回趟老家,也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归,怕是没有闲情逸致去寻找儿时的回忆。日子久了,很多事情就被储藏了。
前几日,母亲从老家回来,也带了几串柿子,说是在邻居家的树上摘的,虽然最近街市上常看到有卖的,但是多年不曾细细尝了,我毫不吝啬地大吃起来,果然味道香甜。
我吃的时候,皆因这份爱,不然怕是也不会如此精致地侍弄。轻轻地剥开皮,一点,一点摘掉,小心翼翼。
一般,柿子最常见的一种吃法就是从柿树摘下直接食用,但必须是红透软软的才可以,不然很涩;还有一种吃法:就是把柿子削去皮,用竹签穿起来,在阳光下晾晒,让水分慢慢脱去,再沾上秋霜,最后有一层白霜挂在外面,这就是柿饼。这样储藏起来就很方便了,吃起来味道更佳;而另一种吃法就是泡柿子也叫暖柿子。俗话常说道:过了七月半,柿子能当饭儿。每当过了七月十五就背着大人摘几个拿回去找个坛子悄悄的泡上,要么就是悄悄埋到别人家的秧田里,等到四五天之后去掉涩味就可以吃,味道既清甜又可口。
如今,各大超市里形形色色的柿子柿饼让人眼花缭乱,商业利益的驱使,人们给它挂上了品牌,似乎多了一层神秘感。而我却再也吃不到儿时的味道。触摸着令人眩晕的华丽包装,一种失落感在心头滋生......
犹记得,爬上墙壁,用竹竿夹人家柿子的情景。那时候,姑娘家混在小子中间,笑声爽朗。
现在,各色水果摆满了茶几,挑三拣四的儿子,根本无一点惊奇。他不吃柿子,说是没有别的水果好吃,咽不下去。而我,剥开柿皮,细细品味,直入心脾。
柿子年年熟,岁月渐走渐远,那群偷柿子的孩子们恰似一幅永久的图画,定格在记忆里。不忘,终生不忘。
最忆还是柿子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