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小品︱除夕照虫：孩童视角的丰收寄念

歌谣小品︱除夕照虫：孩童视角的丰收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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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魏风有云，“心之忧矣，我歌且谣”。古往今来的皖北这一方水土，滋养了皖北人良善仁厚的品质。他们在广袤的皖北平原上辛勤劳作，演绎创作了一系列喜闻乐见、直抒胸臆的民间歌谣。它们或直白简明，或清新淡雅，成为皖北乡村风情的俏丽点缀。

今天，我们就来分享一则《过年照虫》。

照啥的？

照虫的。

可照死来？

照死了。

照的啥虫？

弓腰糊涂虫。

很快就要过大年了。村庄物语也进入了过年时间。这头一篇，就是“照虫”。

除夕晚上，吃罢年夜饭。过去皖北乡下的孩子，通常都有个打灯笼的节目。红红的灯笼，映着孩童红红的脸庞。过大年的喜庆，就烘托出来了。

除了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打灯笼的孩童，还会由长辈引着，专门到这些地方，绕一圈，照一照——

粮食茓子边上。这是专门盛放粮食的地方。由茓子（皖北人也叫作大圈）穴起来。是个圆柱形。周长，长的能接近一丈长。高的粮食茓子，能有一人多高。在用灯笼照的过程中，大人还会教孩子反复念叨——

照啥的？

照虫的。

可照死来？

照死了。

果树底下。从前的皖北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院落前后，都有几棵果木树。有的是柿树，有的是枣树，也有桃树。果树，最容易生虫。在果树下，大人也会让孩子手拿一小根枝杈（小树枝棒子），一边在果树上轻轻敲打，一边念念有词——

可照死来？

照死了。

照的啥虫？

弓腰糊涂虫。

通过灯笼里面光线的照射，能照死害虫吗？当然不能。但在孩童的认知中，也就真的能照死它们。因为，果木树不生虫，来年秋天就会结很多的果子。到那时，孩子们就有口福了。

在我看来，除夕这个辞旧迎新的特殊时刻，孩童拎着通红的灯笼，照照这儿，照照那儿，口中或清晰或含糊地说着：照啥的？照虫的。可照死来？照死了……其实就是通过孩童天真的视角，表达对新一年丰收的期盼与愿望。

而无论是粮食，还是果木，都跟肚子有关。因此，这一篇歌谣，可谓是农耕时代的春节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