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期而遇
你无声无息,涌入了我心底。往事却散落了一地,我从未留意,不小心爱上了你。
喜欢听清唱的声线,就像铺满一地的白雪,喜欢凝望于窗前,看古朴的灰瓦,白墙上,喜鹊慵懒的存在,喜欢,在阴雨的某处角落,一盏灯,一壶茶,一本书,灯要低沉,茶要温和,书要翻起来质地良好,染着阵阵墨香,染着低低的心事。
下午,摊开宣纸,不知从何提笔,也想画一笔雪中芭蕉,也想临帖下谁的笔墨,然而当你越想做什么,反而越发的与初衷背道而驰起来。
于是,忽而放下。某一刻,散着兴致去涂鸦,正如留下不短不长不深不浅的片语,无心栽柳,也是一番趣味。
读南师的老子说,有一段关于唐白衣山人李泌寻访名山,及山寺懒残禅师的故事。
老僧本无名,衣着破烂,居于山中,后人称懒残。某日,恰李泌在冬夜的荒地里与之相逢,见懒残正取干牛粪、架火烤着芋头吃,不亦乐乎。
然李泌未欲分之一杯羹,本想寻之传道,老僧在旁不言不语。
当懒残递给他半个芋头,他毕恭毕敬的吃下,不曾嫌弃。只见他规规矩矩的模样,末了就道,“也罢,就许你十年的宰相当当。”老僧转而起身离去。
后来,老僧的话果然应验,他身经四朝,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十载宰相。然而这或是运气或是其善果,也不得而知,但想起此番,也是别有余香。
想起,坐在蒲团上,与他交谈,你知道佛说的等流果吗?某刻,他问我,我摇摇头说,不知。却很是好奇。
从善因生善果,从恶因生恶果,从无记因生无记果。他幽幽的道,那是我第一次知晓等流果的意味,也是听着它的名字,半响,无声。
想起,一起的流光,总是这般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天然,有许多事即是如此,在不经意之间,在半解未解之间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缘,你不必问,不必慌张,时光会交付答案。
有时,听朋友与我倾诉生活的不凡,不易,悲喜交加,或是点滴感动,都是心怀感激的。
因为风会记得每一处花香,因为一句温暖会润着每一处心田,生活,何处不开花,何处不生草,何处不染香,何处无静美。
朋友生活在欧洲,一日看见她的文字,这样写道,我们心之向往着欧洲的简洁与清欢,穿着朴素,开着旧车,吃着简单的食物。一杯咖啡15克朗,沐浴着阳光,惬意地享受安宁。
可也曾知晓,舍弃安宁的其他地方,也有着不同的风景。美得彻骨,美得震颤,美得孤绝,美得惊艳。
北欧少有阳光、使得很多人都在考虑人生如何度过及面对将来。而南欧终年阳光灿烂,沙滩、海浪、使人沉浸在幸福浪漫之中。
可就是如此,无论在哪里,生活总是,关了一扇门,还会留一扇窗,也总会有生生不息的安暖,与不期而遇的美好,是的,我一直信仰。
无论何处,无论何时,感谢那些美丽的意外,不期而遇。我在,我能,还能追忆,还能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