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爱情,如一朵凋零的蔷薇花

【1】

今夜,窗外静得沉没,那依稀尚存的灰蒙蒙的月色,有着孤寂冷艳的色调,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影子。

转眼间,岁月,已经将我们摆渡到又一年的伊始。可是,恣意生长的思念,让我在这个冬天又想起了你。

翻开那些年写的日记,少女的心事像蝴蝶般翩然起舞。每次念他的名字,胸口总会泛起斑驳的疼痛,那是温柔的痛。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闪烁着的月白与深蓝,反反复复地纵情着昨日的酣畅。

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我,只记得他转身的一刹那,我的心疼如刀割。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才明白爱情里,我们不过是擦肩而过。

有些人,终究还是走了,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没做最后一次告白。有些景,终究还是留在了心底,摇曳着一路的风花雪月。

有人说:“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对吗?

我在一个个清冷的夜色里,独自品味孤单,品味着那些浸在心里斑斓却又疼痛的记忆。

【2】

“叶蔷薇--”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一个男生大声喊我的名字,那声音清爽,有磁性,听着,有莫名的温暖。

我推开窗,婆娑的大树下,是他熟悉的影子。他就站在宿舍楼下,仰望着我。

那时,夜色很深,他的声音刺破了夜的寂静,在夜色里荡漾了很久。我的心突突地跳,他真的来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赶忙刺溜一声钻出了门,朝楼下跑。

到了楼下,我努力平息自己,然后朝他静静地走去,他的影子在我的眼里渐渐放大。那会儿,月光静美,夜风轻柔。我看着他,心里开始了美好的想象。

他会轻轻抚摸我被风吹起的头发,用手捧起我的脸,在额头上亲吻一下,然后拥我入怀。女孩子都太会想象了,幻想的永远都是最浪漫的。

然而,现实却并没有这么浪漫的情调。等我走近了,他却笑着对我说:“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帅哥吗?”

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灭。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切!就你还帅哥?”

他朝我缓缓走来,快贴到了我的身子,才说:“不是帅哥,你干嘛跑得这么急?想我了吧。”

我退了一步,脑袋有点炸。他也太自恋了,明明是他急着见我吧,我气他打击了我少女原本的矜持。

我撅着嘴说:“谁急了?我才不想你!”

我说完,就生气地转身走掉了。

“喂,叶蔷薇,你又要干嘛?”

我听到他喊我,听到他叹息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回到寝室后,我突然好后悔,他可是从千里之外来看我的呀。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他怎么办?

我想着,赶快跑到窗前,朝楼下张望,可是,楼下没有了他的影子,只剩下婆娑的大树和清冷的月影。我的心陡然一阵失落,也很生气,他就这么走了?爱情,真的经不起考验,他就不能迁就一下我吗?

我忽然想起和他刚谈恋爱时的情景。

那时,他什么都自作主张,从来不顾我的感受。我要去海南,想在海滩上吹吹风,然后拾个贝壳什么的。可他,却偏要去西藏,说这样的旅行才有意义。我想吃卷筒冰淇淋,他偏要买杯子装的。好不容易要他给我拍个照,他永远只拍风景,我在风景里成了路人甲。

我要考研,他早早地去了外地工作,美其名曰“为了我们的幸福”。可是,我好想他留在我身边。他离开两年了,一年才回来看我一次。我甚至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在谈恋爱。

回到桌子前,看着旁边的书本,我的心凉凉的。走吧,走吧,再也不要见我了。我忽然像下了决心,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要回头。几滴眼泪忽然涌了出来,顺着我的脸颊,落在了翻开的书本上。我拾起书本,那字里行间生出了太多伤感的记忆,如同行走在海里的孤帆,驶向了没有方向的彼岸。

冰冷的夜风吹过,枯萎的蔷薇叶子如黄蝶一般随风飘散,零落成泥。我望着窗外深沉的天空,念着他,仿佛又听到了忧伤的箫笛之声。那月影婆娑的树下,他的落寞与我何干?

爱情,多么痛心彻骨,我们以为会爱上的,却常常差很远。那些美好或伤心的过往,在此刻,碎了一地,落地成殇。

【3】

他真的走了,是我太绝情了吗?爱情若是经不起一点波折,那还算什么真爱?心陷进了无限的遐思,悲鸣的,伤怀的,充斥着我一场场考试。当终于落笔成局的那一瞬间,我却没有壮士凯旋的喜悦,好像生命里突然少了些什么。

走在孤单的小路上,思绪如风飞。天空还是阴沉了下来,雨水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落下。路边的蔷薇花在风雨里飘摇跌落,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忽然,手机的震动声扰乱了我的思绪,原来是他。我急忙翻看手机,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叶蔷薇,我等了你一夜,你为什么不下来?你如果总是这样的话......”这是质问我吗?凭什么?偶然间眼睛有些苦涩。

手机又开始震动,他打来了电话,看着他的名字,我却惊慌失措地摁掉了。该放手就放手,爱情不能回头,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原本惦念他的心,忽然被滋扰的思绪填满。

我的心感觉很伤,靠着无人的小树,任悲泣的雨水打在身上。我在雨水中回望,那些与他的过往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那时,我们走在幽静的小路,谈天说地。我念着一首小诗,他会摘一朵鲜艳的蔷薇花,插在我长长的头发上。他说,就喜欢我这样古典诗意的女孩子。等到意犹未尽时,他将对我的爱慕,写进一行行诗词,每一句都那么缠绵悱恻,令人动心。

我们彼此相依相对,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那般灼热,他说愿意做一颗蔷薇花下的小草,永远守护我。他问我愿意吗?我不回答,心里却说了好多遍,我愿意,我愿意。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就拉着他的手说,你真笨。他笑了,很温馨。

如今呢?我翻着他发给我的短信,有些懵,也有些伤,也许上天注定了我们今生有缘无份。

光景似流云,时间静静地流逝在每一个浸着伤痕的记忆里。当我读完研,踏出校门的那一刹那,忽然有种落寞的感觉。看着三五成群的姊妹们,放肆的狂欢,放肆的逛街,挥霍着属于自己最后的青春,我却独自坐在小巷深处,看那一树蔷薇花落。

我想起他,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他真的离开了我,我们的爱情来不及好好告别,彼此就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曾走遍我和他走过的痕迹,好想在马路的转角处,看见曾经爱恋过的他。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我的不经意下,他出现在转角的那一头,朝我微笑,我们朝彼此兴奋地奔跑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亲吻。

可惜,当我真的在转角处遇到我爱的那个人时,他却牵着了另一个女孩子的手。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幸福。

那一刻,我的心像蔷薇花一般鲜艳如血,落满悲伤。我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只有身旁的女孩,丝毫没有发现我就在不远的转角。

一个人逃离,躺在宿舍的床上,泪如雨下。我和他,终于完了。

窗外的蔷薇花,尽管艳丽,但终究经不住风吹雨打,渐渐枯萎了。

【4】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他也一样,我只有祝福他吧。三年时间,不短不长,一年相处,两年异地,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没有他的日子,我的心好难过。曾经习惯了他在每天的同一时刻给我发来关切的话语,习惯了他陪着我散步时,摘一朵蔷薇花插在我头上,习惯了我冷时他给我披上衣服,再拥我入怀,习惯了他叫我叶蔷薇时的温柔......

好像很多的习惯,都是他离开我以后,才变得那么清晰。

翻开曾经的日记,品味与他的点点滴滴,才发现泪早已朔流成海。相恋三年,我和他牵手、拥抱都寥寥无几,爱情如同蔷薇花一般,纯美而艳丽。而今,我真的无法接受他那么自然的牵着别女孩子的手,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熟悉的小路上,说着我们曾经说过的情话。

心好伤。我讪讪笑自己,这是惩罚吧。我曾经如何伤害过他,他现在就如何来伤害我。我们相遇,我们相知,但我们终究不能相许。我只好写下文字,祭奠我们回不去的爱情,用文字来麻痹疼痛的自己。

时间,真是一个疗伤的良药,当我有了文字的习惯,他竟然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也好,就让曾经的一切,就让那段简单纯美的爱情,成为一种永恒的回忆吧。

窗外的蔷薇花,凋零没落,像极了我们的爱情。就让那一抹红尘,除去旧时残碎的梦境,开始重生。

别了,我曾经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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