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二)

      端午节,吃粽子。
      我特别爱吃粽子,平时经常早上在单位东边建行道道儿口那里买粽子吃:米枣的。
      前天单位端午节的粽子,我中午回家就吃了两个,晚上又吃了一个。人家都说粽子不好消化,我一点没有感觉。大概,人遇到爱吃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只吃不够。兴许,因为爱是一种力量吧,爱吃也有一种特殊的消化力。
      今天端午节,要回老家,早上又是吃的粽子,两个。吃了粽子,肚子饱了,心里也好像饱了,感觉这才有个过节的样子。
      今天回到家,家里正在下桃。外地商贩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前些天是杏子,这几天是桃子。客商来往,村子里空前的繁忙和热闹。冷储车直接开过来装箱,然后连夜晚运往全国各地。
       路边边,地边头,挑选出来装好的桃子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摞摞,只等着过了秤装车。
      今年的果子行情依然不太好,那么大的色气又好又甜的桃子,每斤1.6元,真不够浇地施肥务劳所花费的。但是,种庄稼呢,小麦一斤才不到一块钱,玉米也一样,收的远不及投入的。当土地不能给人们希望和依靠的时候,人们的心里就不太对它有什么指望了。我越来越感觉得到人们脸上的失落,和心底的无奈。
      今天回家,还约了爱人的十多个高中同学,来爬山,摘杏子,吃桃子,打乒乓球。人多饭香,一口大铁锅,做的不如吃的快,扯的干面一盆接不住一盆,又做了一锅麻食。大家在说说笑笑中,吃得还热闹。
     大锅饭好吃,随便调出来的都觉得吃着香。反倒是三两个人的饭,任你再怎么精心调制,吃着总不香。想一下,应该是没有这种吃饭的氛围吧。
      大家兴致很高,吃了饭就又转战地方:唱歌。
      跑六十多里路,从县西南到县东边,到另一个同学农村家里唱歌。这家伙这些年倒腾的不错,家里三间两层房子,高门大院,很是排场。
      院子很宽敞,一边是车库,一边是菜园。葡萄长的很好,才大拇指般大小,绿莹莹的,珍珠一样繁密。豇豆爬着支架伸出了细长的蔓。黄瓜、西红柿、韭菜、葱、绿辣子,依次挨着种植。进门口有一棵核桃树,还有一小丛竹子,给院子里一片浓郁的绿色。里端靠近楼门口是十多株向日葵,刚好齐腰高,围着一小片宽叶绿菜。对面门口是一丛牡丹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目的花木,开着星星点点小白花的花。院子里绿是绿,红是红,白是白,一片繁花景象。
      二楼支着一张乒乓球台子,经常有人来打球。一楼客厅是全套唱歌设备,他喜欢这个,听说经常在各处跑着摇火车跳广场舞,还在抖音直播。那一套直播设备,我还不会用;不会用不要紧,只要会唱歌。
      人这东西,只要一群聚,就会玩花样耍热闹。人越多越疯张,越疯张越好,唱歌的,吼秦腔的。围成了一大圈儿,大家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年轻时代。
      我最近唱歌少了,经常散步。散步是个沉静的过程,而唱歌是个释放的过程。放开音响,放开喉咙,卯足了劲儿喊一起子,好像长久淤积的困顿,一下子给释放了出来。
      他们在院子里烤肉,在客厅里打麻将,我在那里吼歌。歌声里混杂着麻将声和说笑声,客厅里被挤得饱满的几乎要胀破开来。
      我唱歌,跟干活一样,人家是技术活儿,我是笨体力活,就像在河滩捞石子儿,不使足力气唱不好:《骏马奔驰保边疆》、《乌苏里船歌》、《我在纳林湖等着你》,几首歌下来,嗓子就有点不舒服了。头脑却像给水洗了一样,通彻的清爽。
      夜深了,风凉凉的,俏皮地抚着刚才还汗腻腻的皮肤。——简直比冲了凉水澡还舒服。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乒乓球初级爱好者,写作初级爱好者。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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