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述：儿时的中乡，那一片片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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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中乡，那一片片稻田

刘  述

宝庆中乡，蒸阳故地，大旱不旱，大涝不涝，故物产丰饶，富庶一方。

分田到户后，农村的劳动力得到了释放，湘中人口稠密，可耕种的地方少，土地资源被充分利用，连田埂都成了各家各户大显身手的地方。田内壁种泥巴豆，用锄根随意打出一个个小窝窝，撒上豆种，一定会有不错的收获。田圹上种高梁，届时朵朵红澄澄的高梁像一个个少先队员，咧着嘴，憨憨地笑。

我家的条条田埂，年年都种上绿豆，所以我家算是村里的绿豆大户了。只要照料得好，勤于浇水除草，你肯定会得到不菲的回报。

种绿豆是一份细活。将靠田埂里侧的土挖成薄薄的一片，待土稍干后敲碎，然后打氹，用手在每个氹里撒上草木灰拌好的农家肥，要均匀，绝不能顾此薄彼。

夏天，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姐姐、我和弟弟、妹妹都要趁着露水各自包片拣绿豆后才能去上学。绿豆硖黑了就必须拣，如果不及时，太阳一晒，绿豆硖爆裂，就算你白忙活了。

天气炎热的双抢季节，每每喝上母亲做的冰糖绿豆粥，那种冰爽，那种自豪，满满的幸福感便油然而生。

二十多年前，坐上火车一路向西，车到每处，都要拿当地庄稼和家乡来做比较，总感觉当地农业生产是落后的、粗放的，心里不禁由衷地赞叹勤劳的父老乡亲精耕细作，每一种作物种植过程，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创作的过程。

水稻是当地的主要农作物，中乡地区一度成为湘省的重要粮仓之一，是湖南软香米的主产地。种田绝对是一项技术活，不是光凭二三两力气就能行得通的。当稻田一片姹紫嫣红，丰饶茂密的草籽编织成一张张漂亮的地毯时，人们开始刨田圹、搭田脊。田圹要刨到恰到好处，以刨去杂草为宜。稻田的翻耕搭田脊开始，挖掉田埂的松润部分，除漏后，就田埂近处田泥，将田泥充分浆化，平水面做二尺来宽护基，用耙头取护基一半泥搭在旧田埂上，夯实梳纹，田脊就算搭好了。

至于扶犁出耙，我一直没有机会尝试，对我来说，仍显得有些深奥。我一个辍学的堂哥，十五、六岁，就是一把作田的好手了，开犁、分犁，借力使力，运转如飞，小小年龄，既名闻十里八乡。犁好的田放水浸泡一段时间后，用铁耙破碎泥块，然后出大耙，整丘田是否平整，全在于出大耙的水平。

家乡一般按照四、五的行间距插秧。等殃苗根须发育完整，该抓田除草了。如果水源充足，移开一些稻苗，用方铲在田中央铲一尺见深的凼，放上一些鲤鱼、卿鱼，等稻黄的双抢季节，鱼儿也正肥了。

【作者简介】刘述，1972年生，邵东灵官殿人，企业职工，从事销售工作二十余年，喜读史，好业余笔耕，现居广西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