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个农民盗日军药品仓库,河水出卖其行踪,17岁姑娘惨遭日军蹂躏
战争年代,药品是与子弹同等重要的物资,甚至有时候比子弹还要稀缺。战争中敌我双方都千方百计地制造、储存和争夺药品,出现了不少为药品而战的故事和传奇。1943年,芒市发生了一起15个傣族农民夜盗日军药品仓库的事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结果又是怎样的,我们细细说来。
药品仓库原址
1942年傣历6月20日,日军在芒市东南方向的二拱山脚设立了一座药品仓库 。药品仓库是用大卡车车轮胎码成,上面用大帆布盖住,库内堆放有三类药品:一类是剧毒品,第二类类是针水;第三类是专治常见病,如伤风感冒、拉肚子、胃病、疟疾等病的药品。日军对药库的保卫很严格,专门盖了宿舍,派了50名日军日夜守护,仓库周围安装了铁丝网,门口设了两个岗哨。
药品仓库被盗前,国军情报人员就经常在龙陵、象达一带活动,到各村寨了解日军活动情况。一天,五个傣族模样的人正跟芒满寨一些群众打听二拱山和寨子里的情况,日军哨兵警惕性很高,发现了异常,立即朝他们开枪,五人只好开枪还击,日军包围过来,五人朝松树寨方向撤离。
后来当地群众被情报人员鼓动起来,只要弄到二拱山脚仓库内任何一种药品,他们就高价收购,其中每一支针水可以给十二块大银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芒市镇南里小新寨的岩瓦映和东里的岩软弄相决心冒险盗药。
1 9 4 3年傣历6月,两人先是在松树寨,将岩团凹(40岁)、岩钱( 2 0岁)、岩线德( 26岁)、岩帕(26岁)、陈宝(47岁)、柳弄二过(4 5岁)、岩保旺(40岁)和七莫相(25岁)等八个农民召集在一起,将盗药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众人一听有钱可赚,齐声叫好。他们反复商量后,觉得力量还是不够,芒满寨靠近日本药品仓库,想从那再找几个帮手。
岩软弄相和岩瓦映就去了芒满寨,又联络了三曼相、线二帕、线牙保、王坦救、王莫相,大伙听说这些药品拿到象达,一箱就可以得几千块大银元,高兴得不得了,纷纷跃跃欲试。
通往药品仓库的路
15人商量好,决定先查看地形再行动。起初他们想以放牛为名接近药库,来查看地形。但水牛刚接近药库,狡猾的日军当场就打死了水牛,挥舞旗帜让赶牛人赶快离开,鬼子警惕性非常高,到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地步。这个方法不好使,岩软弄相又想了个法子,打算“贿赂”日本兵。
他找到布胜那目,向其说明要打探日军药品仓库的事。布胜那目在一个供应站做事,日本人要求各村按户头每隔五天把猪肉、牛肉、大米以及各种新鲜蔬菜送到供应站,然后由供应站再送到日军驻扎的各个哨点。布胜那目非常痛恨日军,决定帮助他们,他让岩软弄相从这里挑着肉菜送去,日本宪兵就会放你通过二拱山。
果然,岩软弄相轻松地通过了日本哨兵的盘查,另一个日军士兵又把他领到伙房。岩软弄相趁鬼子吃饭的时间,把仓库附近地形、障碍看得一清二楚。
芒市傣历七月,阴雨连绵,岩软弄相等15人认为行动的时机来了。一天深夜雨越下越大,15人悄悄摸到日军哨所旁。一个日本兵披着军用雨衣缩成一团躲在竹蓬脚,宿舍里的日本兵都在睡大觉。岩软弄相上前就是一刀,砍死哨兵,其他人迅速冲进药品仓库,扛起箱子就跑,一口气跑回事先约好的集合点,这才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有的箱内全是针水,有的是药片和类似盐样的白色块状药,还有粉状药物,岩保旺抗的箱子里面居然全是日元钱币,这下把众人乐坏了,当场分了。对于药品和针水,打算一有机会就拿到象达卖给国民党抗日部队。
到了第二天早上,鬼子才发现药品被盗、哨兵被杀,日军震惊不已。平日里他们作恶多端,中国人如蝼蚁一般,现在在他们眼皮底下,有人敢把他们的药品盗了,令小鬼子气急败坏,疯狂地挨家挨户进行搜查,同时日军封锁通往象达、油菜地、下东、龙陵的各个通道,加强对芒市大河以北,国民党第二军七十六师谍报队及抗日游击队控制区的警戒。
日军又将各寨的乡长、村长全抓起来拷问,让他们回去追查,5天内交不出人就放火烧光寨子,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再说岩软弄相,他迫不及待要将药品扛到象达变现,但无奈日军封锁了各个山道,他只好悻悻而归。同时日军搜山让他惊慌不已,他将药品分开藏在石花洞附近的石柱脚下小洞,一部分藏在另一个地方的附近草丛里。在这仓促转运中,不小心将几瓶药品打碎掉进了'帕辛兰秀河’,致使药水随这条小河从抓康田山谷流进大兰秀河。岩软弄相这番“骚操作”,不知不觉将15人送上不归路。
几天后,兰秀河所流过这一带都被药水污染,沟里的鱼都翻了肚皮,浮在水面上。附近寨子的群众都好奇到到沟边观看,这引起驻印金寨“日本翻译学校”的日本兵的注意并报告了日军指挥部。大批日军随即出动搜查,在芒满方向的田间小路边还发现了青草枯死,这些异样让日军找到了药品去向的线索。
很快日军顺着印金沟、兰秀河而上,带着三只恶犬疯狂搜查,将岩软弄相从藏身的洞里拖了出来,上去就是一顿毒打。日军恶犬将岩软弄相咬得鲜血淋漓,实在受不了日军的酷刑,岩软弄相就把参与盗药的其他14人全部告诉了日军。
很快,松树寨的岩团凹、岩钱、岩帕、陈宝、岩保旺,七莫相,六人被日军一一抓住。而柳弄二过和岩线德两人在日军搜捕时,躲在甘蔗园里,柳弄二过会傣拳功夫,拼命打退三个日本兵,拉起岩线德逃出了松树寨,躲到遮放隐蔽起来。15名盗药者,只有他们两个得以逃脱。
柳弄二过和岩线德两人逃脱了,可苦了柳弄二过的父亲弄岩所德和岩线德的母亲咩七。鬼子用绳子把两位老人倒吊起来,猛打一阵又放下来,用胶管塞进两人嘴里往肚里灌水,待两人的肚子鼓起后又用木板压紧肚皮狠狠踩。
弄岩所德的小女儿,17岁掉月放姑娘看见父亲被日本兵毒打,从外面哭喊着扑到父亲身边。没想到打人的10个鬼子禽兽,见月放姑娘长得美丽,疯狂扑过来,扒开她的衣服,撕碎她的裙裤,当着全村群众的面,丧尽天良地把月放轮流奸污。月放被禽兽折磨地昏死过去,外面又冲进来10个日本兵准备继续施暴。
在场的一名叫艾山的中国翻译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日语对日军军官说:“这花姑娘,我们已谈好要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你们不能再折磨她了!”鬼子这才放了月放姑娘,可怜的月放姑娘,禽兽的暴行导致她终身不能生育,留下了痛苦的心理阴影。
于此同时,前往芒满寨的日军,也将参与盗药的三曼相、线二帕、线牙保、王坦救、王莫相等五人抓住,对他们进行毒打施以酷刑。
芒市镇南里的岩瓦映得知同伙落入日军手中,逃到芒市大河以北的芒乃寨躲在亲戚家,但仍被日军抓住,为不让他叫喊,用刺刀割断了他的舌头。
13名盗药者被打得死去活来,日寇随后宣布将他们处以死刑,并宣告说:“以后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和日本皇军作对,一律统统死刑。”除了13名盗药者,逃走的柳弄二过的父亲弄岩所德和给盗药者提供协助的布胜那目,一共15人被押往“捧允弄”(傣语即土司官坟处)行刑。
行刑那天,有目击者看到日军先把布胜那目踢进挖好的深坑,取下蒙着他眼睛的白布,就不再理他了。随后用刺刀猛刺那14个人,顿时惨叫连连,连盘旋在上空的乌鸦都被惊吓地飞走了。
刺杀完后,又将他们踢下深坑,鲜血把布胜那目的裤子都染红了,这时其中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死,芒满寨的三曼相更是疼得难以忍受,用牙紧紧咬住布胜那目的大腿,情形令人惨不忍睹。随后一个日本军官让布胜那目从坑内爬上来,威胁他以后要好好和皇军合作,就将他放了。
布胜那目回来的第二天就病倒了,好友石荣华去看他时,他一直说糊话,手脚还抖个不停。过了几天好友再去看他,才稍微好了一些,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布胜那目对于悲惨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后来他带病逃到缅甸,终老在那里。
78年前的那场悲剧再也不会重演了,只有强大自我才能抵御外侮。对于15名盗药的傣族农民,如今评价多有争论。有人认为他们是为财而亡,算不上抗日勇士。其实我想不管他们是为财也好,为利也罢,他们的行为客观上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支持了抗日队伍,只要是做了抗日的事情就值得我们后人怀念,你们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