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观感八十九——步履不停

再看一部树木希林演出的电影——《步履不停》。

我不是第一次提到“烟火气”这个词了，电影开篇母女俩正在准备午餐，切菜洗菜研磨食物，对白不多，温馨感人。我看过的日本电影里有一种恬淡的田园气息，满满的烟火气，即使影片中的人物遭受了什么人生不幸，还会给人一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希望。

在这种普通家庭生活片里，好多空镜是静止的，有时候人物角色从静景里穿过，生活就是这样在一片“静止”中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特别适合“错过”。一大家人从各地赶到了父母家，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老父亲一个人躲到小屋里，避开了所有人。在很多家庭里都有这样一个老父亲，也有这样的定期家庭聚会。

可是，每家每户过得日子并不一样，有自己的幸福和悲伤。怎么选取平常微不足道的生活细节去表达一个相对集中的主题，却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很多事情太司空见惯了，反而就看不到了，比如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仍然还是会错过很多东西一样，这是不能避免的。还有一点是一些被反复表达过的主题是否还有必要再去说，也不一定非要说出新意，让自己满意就好，忽然发现这是一件很值得琢磨的事情。

很多外人看起来很多突兀的生活细节，局内人感受可能不会那么强烈，家庭成员之间细微的言语冲突，肢体语言，甚至是一个固定在某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的空镜，都会给人隐隐的震动。大概是电影极力营造出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氛，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引起观众的注意。

特别是在一个家庭中，一群相似的人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哪怕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之间也有截然不同的性格，这些都是家庭生活的特点，表现好这一点就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共鸣。

可是，大多数时候，为了表达强烈刺激的人生主题，会浓缩很多悲剧人生，制造出巨大的矛盾冲突，最后非要弄一个家破人亡不可，看起来很过瘾，却也让人少一点共鸣。

在这部片子里，表面上充斥了很多“无意义”的小事，即使一个人失业了还是要带着妻儿参加家庭聚会，亲人们见面之后还会说说笑笑，聊聊家常，生活就是这样继续的，无论你内心是怎么想的，正在遭遇什么，它都不会停止。电影把生活的平静扩大，把人物的心理冲突藏在空镜和肢体动作里，仍然感觉到那股足以颠覆人生轨迹的暗潮。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