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深| 美丽的村庄(连载小说一)
作者|烛影深
1953年出生的陆铃,出生的社会背景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代,是社会上下动荡的艰难困苦的时代。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是“文化大革命”,是社会动荡的年代,又经历了六零年的三年大饥荒年代,在这个时时被饥饿饿死的大饥荒年代,陆铃的成长又是如何呢?
陆铃出生在一个贫民老百姓家里,父亲为人忠厚、老实,以前修过路,修过大桥,凭体力挣钱,生活过的很艰辛,很贫穷。陆铃的母亲也是出生贫民家庭,她的母亲也比较善良、贤惠,温柔大方。在那个动荡、贫穷饥饿的年代,除了用劳动的汗水挣取微薄的钱外,收入可无它来之源,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许多人是饿着肚子艰难生活着过日子。
那时到处闹饥荒,一些人饿得吃树叶,吃树根。树叶树根吃完后,就吃观音土。但观音土毕竟不是粮食,吃进后会沉积在胃肠部分,人们无法排泄。饥荒年代因吃观音土导致腹胀如鼓,无法排便,很多人被活活憋死。树上叶子采摘光,树皮剥光,人饿得皮包骨头,老人妇女吃野菜喝盐水,腿部水肿,一按一个坑。只有重症者才发一斤由米糠瓜干面等少量粮食做的美名曰——康复饼。早晨只喝了一碗有少量玉米面加树叶做的稀粥,只见树叶不见玉米面,有时候喝一碗白水加了一点盐,为延续生命的那一口气,陆铃就出生后经历了这样的年代里。
陆铃出生在一个偏僻的西北小山村里,城市与县城相临甚远,要翻几座大山才能到达,还好长年劳动人民的游走,使县城与山村里有了一条长长的土路,从山坡下一直延伸到山坡上,路面曲折、弯曲,高低不平。一般是很少出远门的,那时候陆铃的奶奶在食堂做饭,也没有给陆铃和她的同胞兄弟带来一点儿米或粥。饥荒年代没有米、面,那只能靠山上的树草来维持生命,陆铃除了与一群同龄的女孩采集发菜、苦苦菜、地皮菜为生,砍柴,只有山上的草和花才是她们充饥的食物。不管如此贫穷饥饿的年代,陆铃还是活下来了,和她一起的那些姑娘们还是活奔乱跳,在社会的大灾难中继续前行。一九七六年文化大革命结束了,人们欢跳着庆贺着。
而陆铃,当时才二十一岁,已经出嫁生了两个娃,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妈妈,陆铃十八岁就嫁人了,那个年代,这个年龄结婚看是不太小,也很正常。
陆铃渐渐长大了,瘦高个,皮肤白嫩,两个麻花辫长长搭在两个肩膀上,穿一件红衣服,花裤子,花季的年龄真是惹人爱,在苗条的身材下显示出芬芳与清纯。于是媒婆登门三五成群,有的媒婆说了好几次,都被陆铃的父亲,陆廷义回拒没有见面。
有一次避免不了媒婆的再三纠缠,陆廷义就答应了那个媒婆的请示,要带那男孩来相亲。曹花在厨房大门口喊:“喂,老头子,咱陆铃不能嫁给这个小子”。陆廷义坐在门槛上拿出黑色带瓷烟嘴的烟瓶,将黄烟一挫一挫从食指中指和拇指间散落到烟嘴上,点了火,一口一口抽个不停,陆廷义不时将吸入的烟从口中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随着陆廷义的嘴张开升向天空,渐渐稀疏散开来。曹花又走出门口喊:“老头子,咱们不能让陆铃就这样嫁人了,陆铃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吃过很多苦,要嫁就要嫁个老实、可靠,能过日子的男人呀!你看那家小伙子说话油嘴滑舌,目中无人,一点都不尊重人,看他是川水人家又咱的,咱家陆铃人老实,本份,吃苦耐劳,单纯,又没见过一些世面,咱们得考虑好呢,为娃娃的幸福,就不要接这门亲事了!”陆廷义仍然不出声,仍然坐在土蹲门槛上看着吐出的烟圈渐渐消散于空中。曹花又说:“老头子,这次相亲不相亲就要看你了,我建议提前阻止媒婆来登门。”陆廷义刚吸过两瓶草烟后,将烟嘴上的烟倒到地上,然后将烟瓶头咚咚咚在土门槛上嗑着,烟灰一部分落地了,后又将烟瓶嘴放到穿有布鞋的脚上瞌去,等烟瓶嘴里的烟灰都瞌到地面,陆廷义站起来开始说:“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人家是川水人家,那里不靠天吃饭,一年种麦子都有水,饿不着咱儿。”曹花听了说:“老头子,你这大脑是进水了咱的?女儿嫁人是要看人品的,这么个目中无人的人,以后咱陆铃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吗?”曹花完全站在反对的立场上,那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上次曹花到媒婆家借东西早就看到这个年青小伙子了,这小伙子见曹花进门时穿着破烂,就对坐在身边的媒婆说:“你家来要饭的了,并坐在上炕桌看也不看曹花一眼。”曹花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子就没有好印象。而媒婆来说亲之前给曹花说过,曹花问:“你介绍的是哪里人?小伙子可靠不?”媒婆说:“就上次你来俺家,在炕上坐着的那个小伙子。”曹花一惊,“啊!怎么是那个小伙子呢?”媒婆说:“那小伙子是川水人家人,人长的英俊,潇洒,能说会道,聪明伶俐,咱陆铃人长的清秀,漂亮,吃苦耐劳,挺合适的,咱陆铃嫁进家就不用饿肚子了。”曹花露出惊叹的笑容,回去给陆廷义讲了这件事,陆廷义没有出声。这次媒婆来说媒,知道曹花是反对这门婚姻的,于是专找陆廷义说话,可家里的事都由陆廷义说了算,曹花是说话陆廷义就阻止,看来咱陆铃嫁给这个小子就得受罪了,曹花在暗地里叫苦了,她对陆廷义独断专行的做法有些不满,但她又没办法,这个家里从来就是陆廷义说了算,曹花难过着、痛苦着,可谁也不知道曹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她在想什么没有人问过。
可陆廷义对媒婆的来临相当的亲热,并上茶入座聊起来。陆铃整天和她同龄的一些姑娘们上山采山货和砍柴,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发现曹花忧愁的脸,陆廷义却特别高兴,时常带着笑看着曹花,有时候还主动对陆铃说:“女孩子家,上山砍柴注意休息,别太累着。”陆铃听到父亲的这句话,心理美滋滋的,不时偷着乐呢。唯独曹花整天忧心仲仲,长气短气唉叹不已。陆廷义看到后说“老婆子,咱家大女儿要高攀了,要嫁到川水人家去了,你不乐着,为啥还愁眉不展呢?”曹花说:“老头子,川水人家条件确实比咱这大山里好,但嫁人要看人呢?这个小伙子我上次见过了,虽然长的好,人活泼,机灵,但不懂礼哩。咱嫁姑娘要看人品哩!条件再好,咱姑娘去了受气又受罪,那还不如随便嫁了呢?”陆廷义说:“老婆子再别唠叨了,这是一门好事,听我的,准没错。”
陆铃整天在山里和她的小伙伴们砍柴,拾山货,还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曹花对这桩相亲反对,陆廷义却特别支持,于是曹花和陆廷义谁也没有对陆铃说过情况。
有一天,在陆铃上山和几个同龄的伙伴在山坡上砍柴时,就有三四个人站在山坡下向她们看着,那看着的人,其中一个是陆廷义,另一个是媒婆,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不懂礼节的川水人家的小伙子。陆廷义指着山坡上的几个姑娘说:“看,那个穿着大红衣服,花裤子的丫头正是俺家大女儿。”小伙子看到,高高瘦瘦苗条的身材,细腰,两个麻花辫长长落在屁股后面,头顶用一根红头绳扎着,手里挎着个篮子,正高高兴兴砍柴呢。旁边的一个姑娘还唱着山歌,歌声四起,声音清脆悦耳。山川里的小伙子看到喜的笑开了花,不时说:“真漂亮。”媒婆和陆廷义看到小伙子对陆铃相当满意,就各自返回了,后来在陆廷义和媒婆的商议下,选择好日子送礼,订亲。
陆铃回家后,看到很少这么高兴的陆廷义,就问:“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高兴?”曹花瞪着陆廷义在旁边说:“闺女,那个王媒婆给你提亲呢,那小伙子在山坡上已经看上你了,择日要订亲送礼呢。”陆铃一听,五雷轰顶,大声说:“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陆廷义看到姑娘不太乐意,就说:“女大十八就要嫁人,王婆子说的这个人家是川水人家的人,人长的又英俊,这么好的条件往哪儿找去呢?”曹花安慰女儿:“川水人家比咱山里人家好,但看那小伙子不太懂礼貌,如果送礼时,你觉得不好就退了这门婚事吧!”陆廷义在一边说:“退什么退,退了哪还有川水人家来说媒!”
送礼那天,王媒婆喜滋滋地带着小伙子和几个人进了陆铃家,这天陆铃早早就被一起上山的姑娘们叫走了,仍然在山里砍柴。等晚上回家后,只看到桌上放的两包砖茯茶,红包,有两件衣服。陆铃问曹花,曹花说:“今天是送礼订亲了,说好下月十五娶你。”说完,曹花忧愁地长长叹了口气说:“闺女,女大十八就得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去勤快点儿,孝敬人家的父母,多出力,就会过上好日子的。”陆铃听完,眼里闪出泪花。她想:难道我的命运就这么转折了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快乐之感呢?当时送礼订亲时陆廷义也叫来了陆廷文,陆廷文好歹有一些文化,被山里人请去做民办老师,当时陆廷文看到高高坐在上的小伙子,东拉西扯说东说西,没完没了说着话,当时没人打断说话,小伙子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自己有本事,目中无人,陆廷文说:“咱家姑娘嫁给这么个不实在的人那可受罪去了。”在这里只有陆廷义满意这门婚事,陆铃她妈和她二爸都看出这小伙子不实在,人靠不住。但家里陆廷义说话算数,于是无法抗争下去,曹花只能随着陆廷义的决定。
因为陆铃出生在国家动荡贫困时代,没有上过学,一个字也不识,对有些事情根本想象不到的严重性,她以为人人都如他的父母亲一样的善良、纯真,只要肯出力,日子就会过好的。她相信这句话,于是说:“嫁就嫁呗,咱怕啥?我能吃苦耐劳,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吃苦也乐意。”陆铃就是不知道自己将来一起生活的人是什么样子,她连面都没见过,想来心理别有一番渺茫。
自因为陆铃的事,陆廷义将陆廷文从山头堵住,拽着陆廷文的衣襟说:“哥,咱陆铃来了个好婆家,是川水人家的人,人长的俊,能说会道,办事利索,咱想着就把这门婚事成了,十五日定好的是送礼订亲的日子,你可不能不来呀,来给俺冲冲喜呗!”陆廷文看着乐得屁颠屁颠的陆廷义说:“十五那天你大嫂家侄女出月子,得有人去哩,不去可不行哩。”听到陆廷文的一番话,陆廷义有些不高兴,“大哥我的陆铃是我的丫头,也是你的丫头,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呀?”陆廷文看着陆廷义的举动,似乎感觉那天订婚送礼,没有他可不行的。陆廷文有点为难的说:“那咱回去和你大嫂商量商量,那天让她自己去,看能否行?”这样陆廷义脸上才展出灿烂的笑容说:“咱山里人,种庄稼就得靠天吃饭,天不下雨,那麦子就干死了,就是灾年,吃不上饭了,姑娘嫁了川水人家的人,那就不用靠天吃饭,一到时候就可以给地浇水,庄稼收成好,娃子吃着白面越长越胖。”陆廷义不仅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说:“姑娘嫁的好,将来咱也沾点光了。”陆廷文有点憋屈地说:“咱一辈子生下三个像猪娃一样的儿子,两个丫头,以后三个儿子娶媳妇就是大事,就得啃俺的骨头哩!”说着叹口长气走了。
陆廷义看着大哥的哎叹不由也走出山坡小道,忘了陆廷文的愁苦,却自个儿哼着山歌往家的方向走去。
陆廷文回家就把这事告诉老婆美菊,美菊听了说十五日非得去俺侄女家不可,这可不行的,但陆廷文说,陆铃订婚得有人坐桌呢,不得不去,美菊听完陆廷文的话,就生气起来,但最后陆廷文还是哄美菊高兴了,答应那天去陆铃家,至于陆廷文是怎么哄美菊高兴并答应去陆铃家的事,那是陆廷文硬扯着帮美菊做了一顿晚饭并抢着洗锅得才让美菊答应去陆铃家的。
等订婚次月十五日的那天早晨,陆廷文拿着家里的茶壶和茶叶,从箱底翻出向来未穿过的衫子,套在背心上,扣上扣子,拿出好久没穿过的黑面白底的布鞋,穿在露出指甲的灰色袜子上。早早出门,此时陆廷文上身短衬衫,下身黄裤子,黑色布鞋,一派精干的气派,他走过房背后的山坡准备去陆廷义家。陆廷文自家里从小就去念书,书念的好,现在任山庄里的老师,他的学生当中,土族娃娃和汉娃娃比较多,藏族娃娃也有几个,就是学起汉语来特别吃力,藏族娃娃们总是在自己低咕着什么,别人又听不懂。有文字功底的陆廷文在村里也有点小名声,村里人请他当会计,只要月底将村里的支出收入填在纸上就行。陆廷义对他哥也有份期待,他家有个啥事必须去请陆廷文来出主意,总说俺哥识字,想的问题多,思想活跃,有见识。
陆廷文一会儿沿着小路就到了陆廷义家。早晨曹花早早就将院里院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土都扫到路边堆起来,门开着,陆廷义进了大门,被风吹日晒雨淋后的木门已被风化没有了漆色了,只有粘满土颗粒破旧的门面,陆廷文跨过门槛,将半掩的门一推,吱呀一声,门推向侧边,陆廷义和曹花听到陆廷文进了家门,高高兴兴从屋子里跑出来说:“哥,来的早呀,你看家里这样收拾可行?”陆廷文看到三间用土坯堆起的墙面,上用原木椽子的色掉了,破旧,有一些蜘蛛网在上面打网,还有虫子在蜘蛛网上动来动去,南院角上放着堆起的柴禾,那是陆铃一天去山上砍的干柴,曹花晚上做饭时就用干麦草点燃,然后上面放入这些干柴,柴禾燃起来后,烧水做饭。
小院虽然破旧简陃,但被曹花和陆廷义这样一收拾,里里外外都是干干净净的。陆廷文收起眼对着陆廷义说:“中,就这样可以了。”陆廷义将陆廷文让到北房厅堂里,北房里平平整整的土地面,屋子里整整齐齐,说着,让陆廷文上了炕,陆廷文有点顾虑,他的袜子可是露了大拇脚趾头的。但陆廷义再三让他上炕:“哥,今天你可是俺家主事的人哩!你必须坐在上炕头哩。脱了上去咱倒点热茶喝。”陆廷文无法拒绝,趁陆廷义扭头倒水时赶紧脱了鞋,上了炕,然后坐在炕角,盘腿坐着,但是不管怎么遮掩,陆廷义还是看到陆廷文的脚趾头露出来了。陆廷义知道他哥,虽然有文化,但儿女多,花费也比较大,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上学的呢,家里条件一直不太好,即使领点儿微薄的工资,也周转不过来,生了五个娃,娃娃要穿衣,能上学的要供上学,还有吃肚子,穷也是不在意了。陆廷义家也生了三个丫头两个儿子,但曹花家里条件好,每次家里没有存粮时,曹花就跑到娘家门上要上一些,能吃个半年几个月的,也可以解燃眉之急。可陆廷文不一样了,美菊的娘家也条件不好,加上三个哥哥都娶了媳妇,兄妹们之间关系也很一般,于是很少去娘家,除非有个喜丧事可逢年过节看一趟就回来。
陆廷义端上茶来,放到陆廷文的炕桌前,让他哥暖暖身子,陆廷义家这个五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左右宽的茶桌还是陆廷义和陆廷文家分家里分的,这茶桌已经很旧了,但结实的很,每次全家人吃饭就在这个炕桌上吃饭。陆廷文端起茶喝了两口,正想和陆廷义聊聊地里的事儿,从窗外看到王媒婆带着几个人进了大门,陆廷文赶紧下了炕,穿上他的黑布鞋与陆廷义一起出门迎接。刚到门口,媒婆就和那几个人纷纷进了屋,嘴里说着一些问候的话语,陆廷文和陆廷义不断点头,弯腰把这几个客人让到炕头,王媒婆毫不客气地脱了鞋子坐到了上炕桌前面,还有一位中年男人可能是小伙子的父亲,也让上了炕,陆廷义也将陆廷文让到炕上,陆廷文因袜子烂了露出的脚趾头怕于别人看到羞于脸面,于是接二连三阻止上炕头,但陆廷义坚持让大哥坐上炕头表示与对方人同等位,今天陆廷文在这里有很重的家庭发言权,于是再次将陆廷文推到炕头,让上炕,陆廷文无法阻止此时的热心,于是脱了鞋很快上了炕,用两个膝盖落炕,两脚在后挪到炕上,他的动作麻利,而且脚趾头向下两个腿子都挡住,可能对方都没看到他的脚趾头露出来。
陆廷义到厨房里拿了水壶和曹花出来倒茶,一股热气从白色带蓝边的铁瓷缸子上冒出,媒婆很快接住,用嘴使劲吹了几下,然后就从缸子边轻轻喝了一点茶,放到桌上,就开始介绍川水人家的条件,家里有几口人,有几间房,几个桌子,几张凳子,院子有多大,有几亩地,甚至连门前有条路都不放过,把川水地方说的极为漂亮,富足。陆廷文和陆廷义听的连连点头,这是对远方来客的尊重与礼貌。而王媒婆在说的时候,那小伙子,也就是看上陆铃的那家伙也开始涛涛不绝地说着:“俺家好几亩地,地里一年产粮食多,饿不着肚子,家里还有养鸡和猪。”还说些他上学时候的事儿。说的话的意思是陆铃过门后就不用受苦,要享福了。曹花端上几个玉米和红薯,小伙子不顾别人抓起一个,剥了皮就往嘴里送,并说:“俺家也有红署,玉米,长的也不错。”陆廷文看着坐在身边的王婆子有点不好意思,并说:“虎子,多吃点,路上饿了。”小伙子吃了一个又抓起一个吃,身边的人看着他倒一点都不觉得丢人。陆廷文看到这个样子,准备下炕头走人,陆廷义坐在边上使劲给陆廷文使眼色,让陆廷文不要走,陆廷文看到他弟的表情,也就忍了忍没再往炕下下。
小伙子吃饱了,喝足了,又大声说起他家里的事,说起他的一些事,陆廷文有点忍不住,多次想下炕走人,但看到陆廷义乞求的眼光,陆廷文也就看在小弟的份上继续坐在炕头。等事谈完了,王媒婆们走了,陆廷文就说:“俺哥,俺家陆铃能嫁给这样的小伙子吗?今天你也见到了,他一点礼貌也不懂,还爱吹牛,陆铃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吗?”曹花说:“老头子,赶紧退了这门婚事,咱家陆铃可得找个踏实、稳重的小伙子过日子呢!”陆廷义一听说:“已经订婚了,退是不好退了,就成了罢。”曹花苦着脸哎叹,陆廷义走出门说:“弟,弟妹,俺要走了。”陆廷义说:“哥,嫂子不在家,干脆吃了晚饭再回去吧!”陆廷义很坚决的说:“不了,你大嫂今晚要回来的。”说着就走出了陆廷义的家。(作者:烛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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