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成为了诗人
【回来再听听黄老板的歌,苏格兰味道迷人】
【前言】
前些日子写了篇2万字的小说,于是和编剧多有交道的学姐讨教。小说名字原先叫《何人晓风》,改了名字叫《射手》,脱胎于之前的《霜墙往事》,大量用了地方方言,也以诸个人物角度展现了一番钱塘南岸的风貌。学姐一眼就说出,这是学了《繁花》,却没有金宇澄功力老练。
或许是潜移默化,但是着实说来,吴语文学的尝试,大概也是《繁花》给了我启发,而《海上花列传》则给了我勇气,再加上一些亲眷的支持,也是欣慰。想起过年做客,一个亲戚激动地跟我说,哎哟,某某你已经成作家了,记得你写的那个是不是叫《霜墙往事》。
说实话,写作成家,我还着实不是,既不能独树一帜,亦不能像二爷说的扛起严肃文学大旗,只不过如琢如磨,愉悦自己与相遇的人,暂时也就如此,这点自知自明尚且还是有的。只不过写作确实来得有趣,因为故事的真真假假就着实有吸引力。
之前上过一堂课,教授怎么说,当一个人被你看见的时候,你眼中就产生了一个审美对象,那么这个对象已然不是真正的你,由此当人被别人注视的时候就产生了评价,这似乎也是符号学的根据之一。正如教授课堂上举的例子,说为什么东北人有个玩笑叫瞅啥呀,瞅你咋滴。其实是一方在抗拒评价,而另一方在实行评价,这样一扯似乎就要扯到存在主义,这或许更复杂。不过暂且不说。
今日照例是讲一个故事来,故事发生在一座历史古老的现代城市。
男子是名著名的中年作家,年少成名,日后任职著名杂志的专栏记者,过着奢华而散漫的单身生活。天天在豪宅里开群舞party饮酒作乐。而他有一圈名流朋友,都是上层人士,艺术界和政商界,各色都有。一天晚上,他们谈论起家国。
这个男子说,这个国家已然是没有救了,我们生活在最为堕落的城市里。
一个女子立马补充道,我觉得是我们国家的青年还缺乏爱国心,缺乏正义感。
男子抽着烟笑着说,得了,别扯这些虚伪的东西,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
女子没有松口,连忙说,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对国家有作为的和有责任感的人,我深深爱着我的家庭和国家,我为家庭和国家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我真诚地创作,参加电视节目,向青年宣传并且照顾孩子和丈夫。而你,她指着男人说,我觉得你内心太阴暗了,冷漠而想不到国家。
男人向众人笑了笑,对着女子说,不是我太阴暗,是你太过于虚伪,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不应该自欺欺人,你是为了虚荣心而那么说的,我想做个绅士不愿指责你这位女士,和你计较了。
女士却着急了,她说,你有胆量就说出来,我才不怕。
男人一笑,说道,那是你叫我说的,那我就说了。你现在有没有责任感和道德感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大家都记得你大学里在厕所里干的那些事情。你虽然写了11本小说,但是那都是依靠你的情夫的政党出版社出版的,一本也没有卖出去,这就是你所谓为国奉献,我出过一本书吧,虽然不是有多么好,但是至少还有人愿意看。至于你丈夫,你丈夫喜欢的是另一个女人,他们每天都在楼下的咖啡馆约会,我们都知道,就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到你对家庭,你的三个孩子,你有厨娘,保姆和司机,你为家庭奉献了什么,毒贩子还知道星期几得回家,你却天天在外面玩,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德感和责任感,这就是你所谓的奉献?
一段话下来,朋友们也都默不作声,睡着的也被说醒了,而女人却一脸愤怒和尴尬。男人接着对女人说,我们都生活在绝望的边缘,过着残破的人生,而你是一个女性,一位母亲,我们都是朋友,就应该坐下来聊聊天,互相打趣,就那么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在这里虚张声势,自欺欺人。
那女子听完,愤然的站起身便走了。
【后记】
这个故事选自意大利电影《La grande bellezza》,犬儒主义味道浓重。
随后又想起很久前发生的事情,发了篇文章,被多方大媒体转载,我也是一时兴起,言语泛酸,又写了一篇讽刺的小说,最后闹得僵局收场。想来也是没有必要,我们其实并非天生是道德感如此强的人。
那时候同样一个写作的朋友知情之后,跟我说,哎,我们以后我们还是做个好人,好好做人吧。
我笑着说,不,以后还是做个诗人吧。
Terminat hora diem, Terminat Author op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