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 人生最是痴情苦（并序）

《无题》

（序）

心绪难宁，惆怅无眠，岁在贰零壹壹年拾壹月壹日，旧历辛卯兔年十月初六日，夜寂然而无倦怠之意，心孤单而无寄寓之所。无纤无尘，亦无声无碍。思忆起腹内诸多离愁别绪，一时竟不能恬然安眠，未知斯等落落寡合，何时方能终结待定！

呜呼，情字弥漫，如烟雾氤氲，而泪眼婆娑，朦胧写意。忆及伤心往事，吾不觉凄婉，反觉甘甜若醴，或许吾心已恬静淡泊，如风波遂定。无多可解，无多可怨，人生之淋漓畅快，或离合悲欢，莫过如此！于是浅薄一笑，往事如风，不绝如缕，非是吾辈就能左右之。不若平淡是真，挚诚度过，自信人生，当中流击水，海天砥柱，苍天终能遂我心愿！

然则世事多艰，一向如此。昨日去坦洲，见吾姐因怀胎四月，身重不便，又兼翻胃呕吐，更添憔悴几分。而姐夫出差福建，外甥女婧涵亦偶感不适，咳嗽不止，于是心下不忍。又吾之同事少林于旧历九月廿六晚十时许喜得一千金，取名茹芸，未曾想呱呱坠地，数日不久，却身染肺疾，于是住院观查，欣闻不日即可出院。然襁褓之中，便让父母纠结，情与可诉？试问：为家为室，岂多易哉？

忆想吾身，依旧孑然一人，不知何时方能与佳人执手，成其眷属。韶华易变、青春难负，吾心疲惫，不敢贪求其他，惟有随缘而已！又念及吾父六十高龄，依然不能得吾颐养天年，却为我等终生事宜，操心挂记，我又有何等颜面，去慰藉他心？似吾辈不肖之子，愧对慈父，心怀犹忿。吾亦不愿行将一切、就此而已，但得乘风破浪，恢弘吾志、邃我意愿，宽宏吾心，不期吾之念也！

诗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引 纳兰性德 《木兰词 ? 拟古决绝词谏友》诗。

（正文）

人生最是痴情苦，莫笑痴情意踌躇，

元知诸物皆空寞，感喟嗟呀有何补？

曾经年少不经事，无端惹尽红尘妒，

而今尝遍愁滋味，方晓己身太糊涂。

花谢花飞自去留，云散云开任卷舒，

秋霜降冷闻北雁，凛雨霁寒听啼乌。

旧梦辗转不愿想，往昔历历懒回顾，

心思寂寥别凄凉，衷肠万千谁与诉？

零零漂泊流离所，遑遑难测名仕途，

白驹过隙韶华逝，光阴似箭又岁除，

盈虚变换乾坤动，凤阙辞藻顺荣枯，

捶胸顿足恨已晚，潸然落涕悔当初。

长路崎岖添坎坷，前程昏惑亦未卜，

命运多舛休悲泣，沧桑际会黯猜度。

碧绿湖面泛涟漪，澄澈永夜月同孤，

三更暮鼓报晓晚，翻覆床榻挽帐帱。

吟诗作对恐缺智，满腹臆断不能抒，

忍睇青春行渐远，田园少耕久荒芜。

薄雾薇霭蒸腾起，层染烟霞荫笼木，

潜入草丛寻蟋蟀，探望瑶池逗蟾蜍。

氤氲缭绕气祥瑞，浮华翩跹景恍惚，

沙洲汀岸顿鸥鹭，扁舟楫首憩鱼凫。

玉兔高悬照天宇，骊龙颔下吐润珠，

君问归期总笃定，熠熠生辉西窗烛。

清岚伶俐调疏梅，霖霈蹒跚拂丝竹，

言谈沉默语凝噎，泪痕阑珊扑簌簌。

天籁俱静悄声色，执被遮体免怀憷，

怅惘若失终且慢，笑靥可掬失仿佛。

世俗苍茫难预料，须臾片刻敢担输，

洒脱抛掷烦恼子，傲慢寰宸养功禄。

纵横驰骋拼热血，奋力贻贶赞璇图，

他年遂我凌霄志，便教槐杨溢香都！

【附言】

情难禁，臆难支，日暮苍山远，天寒蜷微躯，心中万般蹊跷事，不晓话与谁人知？又近午夜无睡意，为赋新诗绞脑汁！思切切，念依依，皎月林间照，薄雾轻纱起，遥想佳人何其远，我意彷徨何人提？

呜呼，良久不困，遥望窗外皎月一轮，长空孤寂，而微风帘动，飒飒作响，更教吾全无倦意，抚膺叹息，吾身何付？知音少，弦外谁共我臆？许是我焚若心急，不想也罢，管他三七二十一？人世沉浮，不过一笑，感悟此情此景，遂起作诗，诗曰：

前途缈茫堪回首，未知功成在何时，

痴痴等候无音讯，佳人只生梦境里。

细思往事免窃笑，抒怀遣字意淋漓，

也许长路多迢远，我心静取听风雨。

——清风剑客：《无题诗后序》

公元贰零壹壹年拾壹月叁日凌晨续完此篇，诚如斯言，因以“乌”字写诗结尾，甚为难事，所以只凑得了七言八体，不免矫揉造作之辞，不过浅然一笑，诗在言志，非为其他。因念想起身边诸多人事，不能恬然入眠，又因近日颇感压力重重，亦不能排遣抒怀，潜藏心底，终是无益，一吐为快，方解我心中情思，也显得畅快欢喜！

作者：清风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