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鄂西纪行”系列画·江行至神女峰前16图
顺次拟作此行水路得来之景。
1、《渡口晨曦·宁河岸所见也》:巫山大宁河口,薄雾迷茫间,晨光稀微。滩岸参差有致,船儿房舍,新旧不一。画面右上方,远远隐然可见横跨长江之彩虹般铁桥。近前左侧,便是这河流汇入大江之口;昔年溯河游玩其上游方向“小三峡”及“小小三峡”事,作画之际,犹宛在眼前焉。
2、《云缭雾绕宁河岸》,续上图以成。视野稍移向下游,崖岸因之略有变换,诚谓“山形步步移”也。亦微强调山岭顶头云烟叠积之情貌,并大江口岸,险峰耸峙奔趋之态势。画图似有涌动之感,而整体视觉效果则终归于恒定。
3、《船别巫山》,取乘坐火轮离开这码头之一瞬、那种带有动态之意象:水波翻卷喧哗中,似闻汽笛鸣响;近前这饶有特色之小小山城,与远方陡峭之山岸,同呈突兀之态,而更远那视线已不可及之处,则不知又另有甚的,分明微微在诱惑着吾人矣。
4、《渐行渐远宁河渡》,乃为船上所得小趣:船顶见有一男一女二人,亦不知是否同行者,却皆背倚船之尾旗而坐。在船儿突发之那怒涛般喧嚣中,但见水花激溅,远处山岸及云天,尽随透视之感,似退行以去,从而自然便将这“题意”——可见的与不可见而甚或暗可生发的——轻松地揭示了出来。此四帧也,前二者相对近于纪实,后二者则多了一份率性抒写的意味。
2017、10、2-9
承前。船入那未可知之处,却得来以下六帧画稿:
一、《崖岸山塔》。写暗黑高岸千仞,则石壁肌理井然。近水处凄惶一小屋,而岭脊上塔影巍巍,雨意亦隐见。
二、《峡江野岸见荒村》。巨大坡岭若鹏翼垂下,沟壑间或浓或淡,烟云缭绕。绝崖下,石滩前,房儿三五,聚成村落。也不知居者皆是以何生存了,而吾船儿卷划着波光,兀自径直行去。
三、《船行巫峡深深里》。幽森之峡,藉烟雨微显亮白。雨丝缭乱,而峰壑之内,云气氤氲。亦见坡麓间一溜房舍依势叠建;江船过处,似遗汽笛之声一缕。
四、《船行滩峡今无数 唯觉声喧云暗处》。行以极端泼辣奔放之笔,楮纸间有水风卷起、江鬼喧啸之意味,而目力所及之处,一派迷迷茫茫、似是而非之或浓或淡光斑。自觉此等视象效果,最是体现出昔年一直梦寐以求者。画道尚“独一无二”性,其“心手之迹”贵在他人没法真正相仿,此亦即宜哉?
五、《前路未能知也·三峡船行偶然有感》。取斜长滩岸一道,江流转向远方之处忽被浓暗大云覆罩,然吾船更能有何惶惑,仍将顺势而去。画面视象分明且足吸人眼目;笔下信意点厾而成之水波,同时增添得流向与意趣感。
六、《江云蕴雨 野岸滩头迎小渡·达者游三峡所见也》。以至简淡之笔墨,随心所欲挥点出濛霏江雨中浑然意象。一段峡谷方尽,前头迎来小小野渡;倘得上岸一游,不亦悠哉。而居者自居,行者还行。此六幅画作也,虽皆为即兴纪行,则好在俱加入画者情思,并因势赋予不同风格面目。
2017、10、10-21
依江行所见,又作数图。
1、《峡间小矿》。以江滨偶见小小矿山工场为题,蔚然云意中,亦得现世尘俗生活情景。画作信笔而为,却也不失细节之据实体验。
2、《古峡杳暗处 亦存今村落》。云影明灭之麓岭下,峡岸逼仄。江水幽静而细浪如鳞。坡湾处着一泊舟,登陆之行人,鱼贯以向林树清密之居所走去,自然已将画题点出。
3、《幽壑内 一迹推知远岁时·峡中矿山也》。作童山壁立,峡岸险峭。早年废弃之“地方小工业”残迹,孑然存之于彼,视之颇有警目之感。
4、《远年遗迹 观之恍若隔世矣·游三峡所见也》。沿前画之意进一步生发。突兀之崖,于特定视角下,似略觉触目惊心。稍远融入淡白云气中之山影,亦似加重此等气氛。两画另有一共同特点:行笔洒脱肯定,且是刚硬,分明有助其视觉效果。
5、《峡江云麓 光雾明灭中 暗含风雷翻卷之意》。写江流一段,稀微薄雾间水势湍急,而崖麓上方云烟缭绕且是隐透幽丽霞光。一船自远至近顺流行来,入眼景观,似有难以直以言说之意。
6、《云卷云舒岸仄处 江风拂起水波寒·游三峡所见也》。幅间崖岸兀立,石滩延展,如物扑水。则水面烟雾随风扫过,波浪亦因风而起。天际风云腾涌开合,有峰势若斧钺。整体情貌洇润并富动感。此江行至达目的地前所得之画境,即是称止。
2017、10、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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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吾之画艺追求
浑天成纳万象,澄静水泛崇光;
涉虚灵远狂怪,缘尘世类仙乡。
不依成法,不玩花样;
不拘真切,不入抽象。
广拓画境;
显立人格;
巧融诗、书、画、印;
穷究笔、墨、水、色。
宁苦涩毋甜腻:
宁复沓毋单薄;
宁散乱毋板结;
宁霸悍毋柔弱。
于画种本身所允许之范围内,力攀旨、趣、法、技之综合高度,且于假定三维空间内,全力驱使笔、墨、水、色混合运动,即令咫尺方寸之间,其势亦犹如大兵团之“立体作战”……
静思己艺何之……
详略意趣求于宾虹、子庄间,皴染技术跃出傅、李两家外,兼谋潘、吴二公之构架造境,更体味寄萍堂神髓与大风堂气势,并旁涉如莲、秋园之纯然逸兴,由此融入一己文魄诗魂,及毕生生命体验,再另假以天然之拙笨手法,而后看看是否可以渐成独立面目。此吾画之终极所觅也,即使觅之无果,死于途中而不憾。
另,以一人之力而欲取众多大师之长,宁非痴人说梦;况其各种优长本身,亦或相互抵牾,虽欲杂揉也决不可能。吾言不过愿置身于此上好气场,受其潜移默化影响而已。画道中君子,得明此意,吾辈乃称幸甚。
我之为艺意态
景仰然非直袭而唯扬弃古典艺术,认同与爱好并介入于近现代艺术,关注亦理解却不跟踵于当代及所谓后现代艺术。或换言之:仰止于古典殿堂前,置身于近现代队列,伫足在现当代圈外。致力用心五十年,虽居草野,亦觉可以平视今之艺海文滩。毕己事,每常潜入古今中外艺林细细体味各家各派之艺,也尝精心挑选出数人刻意研习。其时也,精魄膜拜而神志清醒,唯思:当作何为,方可避免死在这株株巨树之下。与此同时,却又遥遥地对一切行于不同艺路但确具造诣之士,默怀敬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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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研艺术,细品人生·
·见悖于当世,遂求诸永恒·
·人生甚难者:尽历尘世辛苦、洞悉存世悲凉之后,依旧能够兴致勃勃且是诗意地对待生活·
读千卷书,行万里路。体验万千风俗人情,乃得万千诗词文句、万千翰墨画图……
江南蜕心堂:原创艺文渊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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