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记（八）

在地铁，见着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被人碰了一下，抱孩子的男人就不依不饶，破口大骂，理由是我这还抱着孩子呢。骂人肯定不对，可我知道有了孩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抱着孩子上地铁，就开始担心，如果没有人让座，是不是心里要开始诅咒这些不让座没有素质的人。我经常遇见，在地铁里给孩子喂包子而弄得满车厢味道的人，我经常遇见给孩子放英语或古诗而声音较大影响周遭的人，我经常遇见以教育的口吻，让孩子在地铁里碎碎叨叨背课文的人。这些家长都有一个名义，就是我有孩子了，我可以这样或那样了，我为了孩子为了下一代有什么错！

当孩子成为我们生命的参照时，很容易照见我们的疲累与狼狈。即使你生活优越，气质超凡，只要你亲身照顾孩子，你就会知道生命是这么狼狈这么情绪地一路走过来，吃饭撒的到处都是，拉屎需要人替你刮屁股，什么事情都被人安排，随时有可能哭泣生气，有了孩子充分证明生命的轮回，人呀，要信这个命，你老的时候也会是这个德性。

本来以为寒假到了三亚，可以尽享假期，沐浴阳光，可孩子下海水着了凉，发烧，我们大人也跟着着急上火，发烧，休息不好了。这种付出无可避免，操心一事只能怪自己为何要当别人的老爸。而孩子生病，没有食欲，吃不进东西，我们就要用动画片哄着。接着嗜睡，没有活力，我们也要用动画片唤醒他，这个时候，我真的非常感谢美国出的《汪汪队立大功》，还有一个抓手能把孩子吸引，但我总觉得是饮鸩止渴，恶性循坏，孩子很是沉迷动画片。没有动画片，哭闹就很自然地成为了某种情绪化的应对。同事问我，孩子现在学了些什么，我满口应到：什么都没学，只会吃喝玩乐呀！其实我说后心里一凉，孩子真的什么都没学吗？他玩火火兔逻辑游戏，看英语节目，玩数字天平，画画书法等等都有所涉及。但我不愿意深想，这些学习或零散或过于随意，不善经营的我只是在想着，如何延长这没有比较，没有压力的童年幸福感。我比较赞成散养，把生活习惯与学习习惯区分。孩子不知从何时起就喜欢问为什么，什么事情都需要问为什么，为什么穿袜子，为什么不能看电视，为什么要刷牙等等，即使大人跟他解释多遍，也不停地要问为什么，我就会强调及告诉他学习上可以问为什么，而生活上要服从大人的安排。可是生活与学习很难分清楚，现在，孩子可以很快地认识一个甲骨文，但还是很难学会便后自己撕纸挂屁股。有时教孩子而孩子学不会也会着急，心里冒火，很容易心里冒出笨这个字，一下子就会忘记他的可爱。我觉得孩子身上就有一种人性与神性的较量，折磨大人也考验大人，好的时候，会大声是老爸我喜欢你，不好的时候，会哭着喊，我不要爸爸，爸爸给我走。不知何时孩子可以很自信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了，有时我也会由着他说老臭屁等词，见人不打招呼，惦记得到点东西而不说谢谢，我以为人任性地活着不也是一种境界吗，说了谢谢，嘴甜一点，讨人喜欢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