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你觉得冷漠的我该是要放弃了，那我会告诉你，我依然爱你
音乐
身体每况愈下。两天前才去的卫生站，今晚又去了一趟。
卫生站是我堂哥开的。他看着体温计惊讶地说：
“38度5？！烧得这么厉害。”
“我没觉得很难受啊。”我说。
“这么年轻身体却这么差！”
我顿时无言以对，想了想才说：
“可能没睡好吧。”
“给你开些药。”
“不用打针？”
“不要打。”他走进药房，背对着我开着药。“你弟弟呢也是一块番薯。”
“不会啊，这几天他学单车，一下子就学会了。”
“考试会考骑单车吗？让他跑一千米，估计像只螃蟹。”
的确，我不敢想象让羸弱的弟弟在太阳底下跑一千米，这样他会晕倒的。转而我又想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
“你不是常常运动的吗？身体怎么也这么差？”堂哥还在埋头开药。
“是啊，下午我还去跑步咧。”
“跑多远？”
“……挺远的。”
“把它喝下去。”堂哥递给我一杯黄色的药水。“药一个小时后再吃。”
“哦。”之后我拿了药付了钱，骑着电动车离开了。
身体，越来越差了。回家的路上，我喃喃自语。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吧。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可为什么睡不好呢？用你的话说，是“想太多”了吧？的确，这几天晚上我想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我想到自杀。
我幻想一种自杀方式：割开左手腕，放进水里，任血液流尽、静静死去。我想如果将来我会自尽，我一定会用这种方式自尽，用我自己的话说是“这是一种充满了美感的自杀方式”。看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到了病态、疯魔的程度了？连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魔了。为什么会想到自杀呢？为什么我还会生存在这个世上呢？像我这样的人，怎么给别人幸福呢？
我朋友很少，恋人更是不曾有过。我在想：倘若哪天我自杀了，他们怎么办呢？所以还是不要和别人发生关系的好吧？一个人来着，就一个人走吧，何苦把别人也卷入痛苦的漩涡中呢？
纳兰性德有一句词说“多情自古原多病”，我想我应该改成“多病自古原多情”了。我过于多情，以致每天都睡不踏实，身体才每况愈下的吧，像今天，我凌晨三点多便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
我把这一次失眠的原因归结为睡前喝了柠檬茶，但扪心自问，我的失眠真的仅仅是因为喝了柠檬茶吗？
凌晨三点多醒来，头脑就昏昏沉沉。喝柠檬茶怎会使人头脑发昏呢？我显然是因为想得太多，以致头脑发昏的。这种情况我遇的多了，我应该立即停止大脑的任何思想，不要想任何东西，让大脑真正地休息，也就是像养生里的“冥想”、佛语里的“打禅”，这样昏沉的感觉才会过去。这些天来我都在看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于是我下床看起了《挪》，直到感觉大脑舒适一些，也渐渐有了倦意，我才回到床上，但我依旧无法入睡。
其实那时，我已有些发烧了吧。
躺在凌晨四点多的床上，看着漆黑的房间，我才发现自己已然丢失了许多灵性——诗人的灵性。我已经很久没有作诗了，高三的时候，我是那么地有灵性啊，写了很多的诗，古诗词的有，现代诗的也有，然而上了大学，就不再怎么写了。
我又想起我曾幻想过的割脉自尽，以及过去那些给了我深刻记忆的冬天，我把这些灵感串联在一起，写下了一首诗，诗的原题为《如逝》，内容如下：
那是天寒地冻的季节
当清晨的雾气消散
世界仍旧浑白一片
那是霜
是雪
是天之泪
天之血
倘若银制小刀搁在他幼细的手腕
他愿轻轻割下
任鲜红的热血
随霜
随雪
随天之泪天之血
汩汩地淌下
化作死水
在冰封的溪中
定格永灭
那是天寒地冻的季节
极夜
已蔓延数月
某天
我来到北国之森
见到了人像冰雕
人像神情淡漠
凄怆潸然
左腕的伤口已然冰合
他该是在这里站立了许久
恍然发现
他的脸
如同多年后悲伤的我
我不禁驻足凭吊
竟不知时日飞逝
直至我的左腕
也淌下热血
极夜
已持续半年
当清晨的雾气消散
北国之森的人们来到冰原
等待极夜的第一缕阳光
遥远的地平线上
荡漾着暗蓝色的天际
渐渐吐出白色
光明在即
两座人像冰雕 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徜徉 永生
我忽然觉得，诗中那种在冰雪中割脉自尽并化作冰雕的自杀意境比我原先的那样要高、要更有美感，我还把题目改成《死，生之延续》，因为我想起《挪威的森林》里的一句话：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延续下去。而我，竟对这句话有如此深的体会和认同，你说，我是不是疯魔了？
农历七月初五是我的生日，算来今年是在8月18号。我多么希望能在生日那天收到你的祝福，或是在QQ上收到你的礼物。你的关怀，比任何一个人的礼物都要令我感动，我甚至想，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那我一定会在我生日当晚给你打电话。我多么想给你打电话、多么想听听你可爱的声音，然而，最不能打扰的人，是你。
如果哪天你发觉我反常了，或是冷漠了，请不要生疑，无论我以何种表面形式对待他人，或是对待你，都改变不了我内心对你最初的情感。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死缠烂打，让你心烦，我只知道自己欺骗不了自己。至今我的心也仍放不下你，但即便如此，就算给我机会，我也不奢望我们会在一起，我知道自己这种病态的心理无法给人幸福。
但即便如此，如果哪天你觉得冷漠的我该是要放弃了，那我会告诉你，我依然爱你。
吃过药，现在我已经很累了，早上还要考驾校的文科考试，祝我幸运吧，同时，也祝我生日快乐吧。
作者丨幻风雨曦
插图来自花瓣《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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