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令狐冲与任盈盈的缘分,结在两个“误会”上
《笑傲江湖》里,令狐冲在洛阳东城绿竹巷与任盈盈相识结缘,出于两个误会。
第一个误会,是令狐冲被误会偷剑谱。
当时岳不群因令狐冲一剑刺瞎了一十五名高手的眼睛而怀疑令狐冲拿到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全然不顾正是令狐冲救了他们华山派上下,对令狐冲采取了严防死守的政策;而令狐冲因为必须遵守风清扬的“禁言令”而不能说出他使的是“独孤九剑”,所以只能是有口难言。
随华山派众人避险到了林平之的外公洛阳金刀王元霸家后,王家人就没那么客气,他的两个孙子采用暴力伤人手段,抢去了令狐冲身上所藏《笑傲江湖之曲》,把它当成了《辟邪剑谱》。
这曲谱当然跟剑谱不一样,但是江湖中人,难得有知道曲谱的,都以为是用曲谱的形式掩饰剑谱,再说,王府里通音律的易师爷也没演奏成功;同样,令狐冲也因为不能说出曲洋、刘正风谱曲及莫大先生杀嵩山派费彬之事而无法有力自辩,遂使误会加深。
不过如果没有这一误会,令狐冲恐怕就要与任盈盈错过了。
正因为易师爷无法弹奏,就提出这箫谱和琴谱非同寻常,建议请东城绿竹翁去品鉴品鉴。于是令狐冲与任盈盈相遇了。
第二个误会,是令狐冲误会任盈盈是个年老婆婆。
金庸先生善用一波三折之法。到得绿竹巷,易师爷请绿竹翁一奏,比易师爷那是高明太多了,但是也没有弹(吹)成功;眼看又要令众人怀疑这根本不是曲谱,绿竹翁口中的“姑姑”(也就是任盈盈了)出来了,似乎轻而易举地将琴曲和箫曲分别奏了出来,效果极好:
箫声停顿良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王元霸、岳不群等虽不懂音律,却也不禁心驰神醉。易师爷更是犹如丧魂落魄一般。
这下对令狐冲的误会是解除了,令狐冲却因听了婆婆所奏而一时不想跟随众人回王府,他由听曲而想到曲洋与刘正风的心意相通,想到《笑傲江湖之曲》无法再有合奏之人,又想到自己“为师父所疑,为师妹所弃”及“误杀师弟陆大有”的惨况,而忍不住哽咽出声,被绿竹翁请入舍内询问曲谱来历。之前,令狐冲宁可受冤枉误会,也不肯将曲谱来由说出来,此时却觉得“这绿竹翁和他的姑姑妙解音律,他姑姑更是将这一曲奏得如此神韵俱显”,他二人年纪虽老,但一来除了他二人,世上未必能找到第三人传授此曲,况且自己身受重伤,命不久长,即便有第三人,也未必有缘碰到,遂提出将曲谱送与“婆婆”。
同时,虽未见“婆婆”之面,但此前已据易师爷对绿竹翁七八十岁年纪的判断而猜测那婆婆已届百岁,自然而生敬意,加上听了她弹琴吹箫之后,“只觉得她是个又清雅和慈和的前辈高人,决计不会欺骗出卖了自己”,遂将刘正风金盆洗手未成、左冷禅派人阻止并杀人、刘曲合奏、托付传曲等等实情都一一说了,只略过了莫大先生杀费彬一节,毕竟此事关乎莫大先生性命,又与主线无碍。
之后,“婆婆”获知令狐冲受伤情由,用《清心普善咒》一曲为他疗伤;绿竹翁又授意令狐冲请求“婆婆”传授此曲。绿竹翁此举,其实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性情,恐正好与“姑姑”相谐和,可以促成他们“合奏”。
不过令狐冲自然不会想到此节,他只是老老实实“求请前辈传授此曲”,并且是“零基础”求教。这一留,就是二十多天,为他们相互交流提供了足够的时长。
“婆婆”传授他一曲汉时乐曲《有所思》时,他想起了与岳灵珊“两小无猜,同游共乐”的情景,又想起小师妹移情林平之的变故,乱了曲调,在“婆婆”温言垂询之时,又忍不住将在胸中郁积已久的“苦恋岳灵珊”的心事,原原本本地说了给“婆婆 ”听。书中说,他心里就把“婆婆”当作了“自己的祖母、母亲,或是亲姐姐、妹妹一般”,大概主要还是按祖母的角度作倾诉的吧。
如果这期间,令狐冲知道这“婆婆”并非真的婆婆,而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妙龄少女,恐怕他就不敢将涉及刘正风和曲洋的情由相告,因为太过神秘常;他自己苦恋师妹的荒唐,那是更不可能相告了,除非是跟现在一些博取少女一掬同情之泪然后趁机勾搭的男人一样。但令狐冲不是这样的人啊。
而如果令狐冲不据实以告,任盈盈也就无从把握令狐冲的“义”和“情”了。
义,是令狐冲在面对刘正风、曲洋这样为所谓“名门正派”甚至魔教所不容的情谊,所持的赞美和愿为他们传曲的态度;情,是令狐冲面对小师妹岳灵珊移情别恋而产生了极深的痛苦,但是并不怨怼,而是更加情深。按理,似乎任盈盈该嫉妒才对,但事实上这个时候,她与令狐冲之间还是“陌生人”,还是相对旁观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来看,令狐冲这样对一个女孩的深情,是值得欣赏和怜惜的。
这样,任盈盈喜欢上令狐冲,就打好了基础。
以上浅见,欢迎关注、讨论!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