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87岁联通人,讲当年亲身参加“抗美援朝”的英雄故事!

这里说的老兵,是浚县联通分公司退休工人段其宗老师。

段其宗老师1933年5月出生于河南省内黄县中召乡南王庄村,他是一名抗美援朝的老战士,也是一名邮电通信老兵,也是公司目前为数不多宝贵的精神财富。他1955年3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9138部队,在部队从事无线通信工作,参与了朝鲜战争。1958年退役后,参加邮电通信工作,1986年光荣退休。

在段老师家中,院中的盆景点缀着小院,红了皮的柿子垂挂在枝头,为小院增添了生机和色彩,院子不是很大,但拾掇得非常干净。三间的主房除了一间卧室外,剩余两间室内挂满了段老师的隶书墨宝。事先知道,段其宗老师退休前,在邮电局一直做报话稽核工作,没想到他还是一名书法爱好者。段老师精神面貌很好,耳不聋,一副近视镜架在鼻梁上,言谈清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置信已经是87岁高龄的老人了。

段老师你好:我们很想听一下你过去的故事,不知道你是哪一年上班的?抗美援朝也是三年吧,能否给我们讲一讲?

提起往事不堪回首,我们的询问,还是打开了段老师的话头。

唉!段老师长叹一声说:“我年龄20岁时,也就是1955年3月份,都到46军9138部队当兵,当时没有军服,还是穿着老百姓的衣裳参的军。没换军装之前,就给首长做警卫员。因当兵时间短,首长喊我为'小子’。起初还好,后来就不愿意急了,我半笑半说地询问首长:共产党不是都称同志吗?我长得不是多丑咧,咋咧,为啥一直喊我'小子’咧?首长听后哈哈大笑,没有回答我。随后,被安排到46军独立通信营学习收发电报工作。到1956年年初,东北的天气还比较冷,被到部队通信车上负责无线电台。当时,我对工作非常不满意,我的意见向上级应后,上级首长同意了我的意见。”

“段老师,当时你走了吗?”

“走的时候我对首长说:部队不是规定不能个人独立外出吗,必须3人以上,你让我自己翻山头走,我不害怕吗?”首长对我说:“让你去打美帝国主义咧,翻个山头,有什么可怕的!”不大一会,通信员牵着马就来了,直接把我送到了46军军部,原来首长是给我开玩笑的。在军部吃过饭,换上军装就上火车开拔了,一路上光换车头不换车皮。半夜后就来到了朝鲜,下了火车来到了一个山坳中,有几间房子,在房内大家坐在一块,为了保暖就挤在一起,还没等到天明,又来了几辆汽车,就把我们载走了,快天明的时候走到了驻地,当时在那个什么山,我已经记不得了,在那个半山坡上,战友们都纷纷从坑道里出来敲锣打鼓,向我们招手致意欢迎我们。这时,首长对我们说:你们看看战士们在这里吃了多少苦吧。我们顺着首长指的方向一看,非常震惊,当我看到战友们身上穿的竟没有布丝,破烂不堪、衣不遮体的衣服,连要饭的都不如,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我当时穿的是翻拆的旧军装,相比起来,比他们强多了。前线好多战友,冒着零下40多度的严寒,宁愿牺牲,没有一个违反纪律的,瞪着红红的双眼,趴在冰天雪地的雪窝里被活活地冻死,还依然保持着战斗姿态,真是拿命换的......  讲到这里,段老师双手摘下眼镜,擦拭着眼角泪水,哽噎地说:“那里的条件太苦了,如果不是为了打败美帝国主义,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被老兵从山沟带到山顶,整个山都被炮弹崩的碎石满地,整个山坡被碎石铺了厚厚的一层;在山上看到很多用碎石垒起,没有名字大片坟丘,眼睛瞬时就模糊了......他们都是活蹦乱跳的小年轻呀,他们都走了,再也看不到了,心头怒火、愤怒、心酸、难过一并袭来。这时,段师傅的脸上,已经止不住泪水,哽噎着再也说不下去了。段师傅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心情平静以后,口带怒气说道:这全是美国反动派造的孽,美国反动派的滔天罪行,更加激起战友们对反动派的刻骨仇恨。我们都被这生动、悲惨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也随着段老师的话语,沉浸在故事情节之中。

可能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因怕涉及段师傅身心健康,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那个年代,他们吃苦了。

是的,没有老一辈的苦,哪有今日幸福的甜。他们这一代人吃尽了苦,遭尽了罪。但在朝鲜战争中,涌现出了众多象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孙占元等众多的英雄人物,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利益,舍身忘死,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走出国门,跨过鸭绿江,抛头颅,洒热血,命丢异国他乡。他们的精神永放光芒,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沉默了片刻,说起打仗,段师傅又长叹了一声,转过话头说:“这仗打得太残酷了,如果在朝鲜出门,几乎都看不到男的,都是女的。全靠我们中国支援,志援的太多了;当时,国家也有困难呀,咱们的人过去,也没有啥好枪,大部分都是老套筒、马管、水连珠等乱七八糟的杂牌枪都有,穿的都是破破烂烂的衣裳。人家人民军的武器,虽说打穷了吧,但都是好武器,每人配备一支小转盘,比我们的武器先进多了,象机关枪一样,一搂扳机“哒哒哒”几十发就出去了,起初他们还看不上咱们志愿兵,怀疑志愿军是否能打仗。可是后来一开仗,咱的策略好,纪律严,战士们冲锋在前,绝不后退,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从朝鲜回来的时候,国家为了大局,在政策上照顾我们第一批义务兵,原则上都可以走(退役)。”“你们都已经掌握收发电报技术,要不是不会让你们走咧,想留下部队批准;谁想走,可以写一份申请要求,可以退役回家。”首长无不挽留地讲到。段师傅接着说:“由于身体原因,经常住医院,我当时要求回家。”

“段师傅:当时你有没有想到,坚持一下,如果不回来,是否有提干的可能?”

“不行呀,那(身体)受不了啊。”段师傅答道。

“在部队呆了三年。到1958年年底,我回家当老百姓了。当时,部队有电报,农村不兴电报,内黄县邮电局正要人咧(招工),从退伍军人中招收,我的档案在民政局。俺村支书在民政局看到我的档案后,感觉有条件优势,就选中了我,自此以后,我就上邮电局去了,负责收、发电报联络工作。”

段师傅接着说:“那时就没有电报,我是邮电局第一个开通无线电报的人;由于这项工作缺少人手,大家都不会,教也来不及呀,上班就我一个人,黑夜、白天连轴转,接收电报速度有要求,每分钟需要收到15到16个码。”

“就是我们经常从电视或电影中,看到的那样“滴滴嗒,嗒滴滴”收发电报吗?”

“对、对。”段师傅连声说到。当时地方的无线联络,主要用于抗灾救灾等大型突发事件中;电报转为民用是后来的事儿了。

1963年,因工作需要,段老师被调到浚县邮电局任报务班长、报话指导员等工作,直到退休。

“段老师:现在的生活,比在朝鲜的时候强的没法说了,赶上了好时候。没有老一辈的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希望你保重身体,安度晚年。”

段师傅说:“现在国家的社会制度好,退休还发养老金,发福利,不愁吃、不愁穿。同时,国家也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兵,时常还来看望,知足常乐。一定要听党的话,跟党走。把身体锻炼好,祝愿我们祖国越来越强大,联通公司越来越好!”

段老师的故事,虽说没有过多的细节,也没有曲折复杂和动人的事迹。但我认为,他毕竟以军人的身份代表国家走出了国门,亲历了朝鲜战争,看似平常而非平常。最后用段老师上述的心里肺腑之言,权替故事的结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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