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遥寄酥饼慰乡愁》作者 文/岳朝蓉
遥寄酥饼慰乡愁
文/岳朝蓉
年关将近,街上随处可见各种口味的酥饼,但我更喜欢家乡高石碑镇钟市卫生所对门那家夫妇做的酥饼。只要有烤酥饼的香味从那对老夫妇门口飘出,家人们就会给在武汉的我们寄来。这不,远在广州的弟弟也让我给他们寄些过去。腊月初一,我回到高石碑,去了那家酥饼店。
酥饼店与其说是店面,还不如说是他们三间三拖的住房。门口,夫妻二人正坐在门板旁擀面做酥饼。这让我回想起小时候,每年进入腊月,做酥饼热闹的场景。
这一天,做酥饼的人家,聚集着大人小孩一大屋人。先开始炒酥。做饼子的酥是用油和面粉炒出来的,香油炒的酥最好吃,但那时香油是奢侈品,一般人家都用棉油或菜油。但无论多困难,每家也会炒一两斤香油的酥,那是孝敬父母长辈的。其余的人围坐在门板周围,用面团包酥,然后将包好酥的面团搓成长条状,扯成一个个小面团,面团揉好后捏圆,包上红糖,大家在说笑唱谈中,做成一个个的圆饼。小孩子也挤在门板旁卷袖包饼,但怎么包也包不圆。
烤酥饼也是一门技术活。饼子码放进鏊锅,再往灶里添木材,火不能过旺,不然饼会烤煳,也不能让火熄灭,不然饼烤不熟。那鏊锅,就如现今平底锅一样,只是要大好几倍。它分上下两层,上面的鏊盖用绳索吊在房梁上,可升可降。当饼子放在锅里,放绳降下鏊盖盖好,等饼烤好后,用绳索拉起鏊盖,系好绳,一锅又香又酥又脆的饼子就出炉了。
此时是我们这帮小孩子最激动的时刻,不顾烫手,从簸箕里抓出一个来,两只手不停地倒腾,边吹边往嘴里塞,酥脆香甜。大人们则边忙边叮嘱:“慢点,别噎着,别烫着!”但我们哪听得进去,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
做好的酥饼包装也是有诀窍的。先将红色的纸裁好,红色寓意着一年的光景红红火火,十个饼子斜放在纸上包成一筒,两筒为一盒,大约三四两重,这也意味着十全十美,好事成双。最后一锅烤出来的,肯定是大饼子,一盒差不多有七八两或一斤重,这是专门用于给长辈和父母拜年用的。
这一盒饼子,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是不能随便吃的。它是提一盒去走亲拜年的礼物;也是男子结婚前一天挑几十盒,和着鱼肉酒等物送去给女方过礼的物品;它还是给老人办寿礼的茶品。也就是为啥那些年正月、冬腊月办寿喜宴人家较多的原因了。
酥饼干吃脆酥可口,是大人过年时给家里小孩们的零食也是待客的干茶。家里那时孩子多,母亲为了公平,也为了不让孩子争抢,就一人几筒,各吃各的。
酥饼也可煮了吃,特别是过年时,去亲戚朋友家拜年时,肯定会用米酒煮一碗酥饼招待客人。我喜欢去大姐家,大姐用酥饼加盐香油葱花煮着吃,那种香甜到心里,入口即化酥到骨髓里的滋味,极大地满足了我的味蕾,让我口齿留香,至今无法忘怀。
我和做酥饼的夫妻寒暄后,走进厨房,没找到记忆中烤饼的鏊锅和柴火灶,看见的是干净整洁的厨房里,摆放着一个偌大的烤箱,旁边是一层层铁盘中码放的饼子……
夫妇俩告诉我,孩子们不想让他们二老辛苦做这酥饼。现在条件好,吃的东西多,也不愁买不到。只是要过年了,不做点酥饼就好像缺点什么,心里总空落落的。开始是自己做少量吃,后来有街坊邻里要买去品尝或要寄给在外地亲戚,大家虽买的不多,但让她们欣慰,就一直坚持了下来。感谢这对夫妇默默的坚守,他们坚守的不仅是年味,不仅是这门手艺的传承,更是对孝文化和祖祖辈辈勤俭向善精神的传承。
老弟告诉我,寄去的酥饼,他分了一些给湖北老乡,剩下的则一天吃一两个,干吃或放面条里煮,细细品慢慢尝。
我知道,遥寄去的小小酥饼,不仅是承载着厚重历史的美味,是对儿时年味、温暖而温馨亲情的追忆,更是对浓重而深入骨髓乡音乡情的慰藉!
个人简历:
岳朝蓉,女,生于1964年10月,湖北潜江人,籍贯四川蓬溪,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本人从小喜爱文学,热爱读书,曾借故工作、家庭诸多原因丢失了自己的文学梦。年过半百后重新拾笔,加入陈清贫写作培训网校学习, 几年来,在全国各大报刊、网站发表了两百多万字的作品。出版了散文集《人生有梦不觉迟》和以自己母亲为原型创作的长篇小说《早春的世纪人生》。该部小说2017年参加长江中文网“湖北草根作家大赛”,荣获“十佳网络人气奖”。现今有了自己的公众号,在圆自己写作梦的同时,做到了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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