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里两个可人的娘子/于小燕（原创）

我读《水浒传》之二十九《水浒传》里两个可人的娘子于小燕《水浒传》里，有许多描写烟火人家，丈夫妻子，一说一合，一粥一饭，一窗一月的朴素光阴。作者爱好和平，喜欢平和的日子。即使在描写破“生辰纲”这样的大案，他也以人家屋里过日子的方式，娓娓道来。把两口子居家过日子的幸福、甜美，夫妻的恩爱和睦，小日子的富足、悠哉，都说得一五一十，有声有色。尤其是女人的贤德、智慧，作者更是夸了又夸，赞赏不已。不说王进的母亲了，就说两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水浒传》里两个姓何人的妻子。一个是丧葬队队长何九叔的妻子。潘金莲杀了武大郎，叫何九叔去帮忙出殓。何九叔被人抬回来。他老婆坐在床边哭：“笑眯眯出去，回来咋这样了！”何九叔偷偷把眼睛睁了个缝儿一看，跟前没人，就用脚尖踢老婆：“你别哭，我没事，我这是装的。我今天去给武大入殓，西门庆给了我十两银子。我到武大家一看，武大的老婆不像个好女人，心里就怀疑。揭起盖单儿一看，武大脸色发黑，七窍出血，嘴唇上有牙印，一看就是中毒死的。我有心声张起来，又怕他家里没人做主，倒得罪了西门庆；有心糊里糊涂装棺材算了，又害怕武松回来找麻烦。”他老婆就说：“怪不得前几天有人说郓哥帮武大去茶坊捉奸呢，可能就是这事儿。这有啥难的？你让手下人去入殓了，到时候不就与你无关了？问他啥时候出殡。要是等着武松回来再发送，那就没什么事。要是他抬出去埋了，也没啥事。要是现在就要抬出去烧掉，肯定有蹊跷。你到时候了，就假作去送丧，趁人不注意，偷回几根骨头，和这十两银子放下。武松回来不问便罢，问，这就是个重要证据。”何九叔说：“好老婆，你真聪明。”就按妻子说的做了。武松回来，何九叔不但保住了性命，还给武松提供了王婆等三人谋害武大的证据。另一个是侦缉队队长何涛的妻子。晁盖等人劫了生辰纲，蔡京立等破案，何涛脸上被刺了字，回到家里发闷。他妻子见了，问：“老公，你的脸怎么了？”何涛说：“唉，你不知道。最近黄泥岗上一伙贼，打劫了梁中书给老丈人蔡太师贺寿的金珠宝贝，十一担呢，不知道叫啥人劫了去，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个头绪。今天太师府又派人来，立等破案，府尹将我脸上刺了字，就差没填去处。我这案子要是破不掉，就要被发配到远恶军州了。”正说之间，兄弟何清来看哥哥。何涛说：“你不去赌钱，来我这里干啥？”何涛的妻子乖觉，连忙招手说：“阿清，来厨房里，我和你说话。”何清就跟嫂嫂到厨房里坐下。何清是个赌棍，一天价跟赌客厮混，他哥哥都嫌弃，嫂嫂却不嫌弃。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好嫂嫂，何清也不会常来。嫂嫂安排了些酒肉菜蔬，烫几杯酒，请何清吃。何清便向嫂嫂抱怨道：“哥哥也太欺负人，我再不行也是你的亲兄弟，你不过就是个侦缉队队长，就和我一起喝一杯酒咋了？”嫂嫂说：“阿清，你不知道，你哥哥现在不好过呀！”何清说：“他一天挣那么多的钱，吃不愁穿不愁，有啥不好过的？”嫂嫂说：“你不知道，那黄泥岗上，前些日，一伙贩枣子的客人，打劫了北京梁中书庆贺蔡太师的生辰纲，现在府尹大人奉太师命令，给你哥哥限了十天日子，十天破不了案，就要被发配充军呢。你不看你哥哥脸上都已经被刺了字。案子破不掉，他愁的，眼看就要受苦去呢，他还哪有心思和你喝酒呢？他回来已经闷坐了几个小时了，你不要怪他。”何清说：“我也听得有贼打劫了生辰纲。在哪儿打劫的？”嫂嫂说：“我听说是在黄泥岗上。”两人三说两说，说到贩枣子的客人，何清呵呵大笑，说：“破这案子，太容易了！”起身要走。嫂嫂留住再吃两杯。嫂嫂听何清的话有些蹊跷，慌忙来对丈夫说了。何涛连忙把何清请到客厅。原来宋朝的客店，在客人住宿时也要登记。何清赌输没钱了，应聘去安乐村一个客店，专门登记往来住宿客人。正好是六月初三，晁盖等人推着七辆枣儿车子去住店，被何清记下了。何涛得了弟弟的帮助，才迅速破了生辰纲之案，虽然后来被阮小七割了耳朵，但总算保住了性命，免去了发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处”去劳改的苦。倘若何涛没有这样一个贤惠、聪敏、善良、宽容的妻子，老公的弟弟来了便来去了便去，以何涛的才能，恐怕想破脑袋，都破不了案，难逃被补添地名、发配充军的厄运了。真正是印证了“家有贤妻，夫无横祸”，这两个女人，都是极普通的妇女，不但没名字，连姓都没有，却有着生存的大智慧、闪烁着人性的光辉，让人敬佩。不过，她们虽然聪明，有见识，但如果她们的丈夫歧视妇女，或者回家闷声不语，什么也不说，那她们的聪明智慧也是无用武之地的。所以作者在这里，既夸了女人，又含蓄的夸了男人。告诉读者，真正幸福的家庭，需要男人和女人共同经营。夫妻间要平等，互相信任。要爱，要互相给予，互相关心，包括关心对方的家庭成员。还要互相尊重，互相了解，有责任心。男人以家庭为重，女人也要帮助男人。作者还说，这样的家庭其实比比皆是，就在我们普通老百姓中间。这样的女人也很常见，就像何涛和何九叔的媳妇。可是，中国的姓氏那么多，赵钱孙李周武郑王，随便选一个很方便，作者为什么让这么好的两个女人的老公都姓何呢？“何”姓有多好呢？笔者猜想，“何”可以理解为“可人”，是不是作者的意思是，像何家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夫妻，这样的女人，都使人很满意呢？！或者是作者很满意。所以何涛和何九叔虽然也曾作为当事人跌入危险的漩涡、面对尖刀，惊险万分，但都化险为夷，有圆满幸福的结局。从他们的小人物生活里来，又回到他们的小人物生活里去，平静、幸福地过日子！文/于小燕，甘肃酒泉人，喜欢书香，忙时种地，闲时写作，在《中国社区报》、《中国审计报》、《检察日报》、《燕赵晚报》、《小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三十多万字。个人微信号：jqyxy6，个人公众号：酒泉于小燕的农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