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我的父母我的恩
我的父母我的恩
王 斌
什么是家?家是父亲、母亲、孩子,缺一不可。它由父亲、母亲一起打造,共同经营。人们常说,父亲是家庭的顶梁柱,母亲是家庭的定海神针。可见,一个父亲的格局和一个母亲的情绪对家庭影响至关重大。
如果说父亲是山,那父亲的格局往往决定着孩子未来能抵达的高度;如果说母亲是水,那母亲的情绪往往决定着一个家庭的幸福和睦。爱默生曾说:“家是父亲的国土,母亲的世界,儿童的乐园。”所以一个家庭风水好坏,取决于父亲的大格局和母亲的好情绪。
一、父亲的格局,决定了我们未来的高度。
站在20楼往下看,看到的都是美景;站在二楼往下看,看到的都是垃圾。可见,人若没有高度,看到的都是问题;人若没有格局,看到的都是鸡毛蒜皮。一个人的格局,决定一个人能站多高,看多远。而一个父亲的格局,则决定这个家兴衰走向。有心理学家曾指出,在孩子十二岁之前,往往会把父亲当成自己的偶像。孩子对父亲往往有一种强烈的崇拜之情,会把父亲当成智慧和力量的象征。所以,一个父亲格局的大小与否,影响子女一生的高度。我小时候很喜欢崇拜我那英俊、聪明、厚道和吃苦耐劳的大姑夫纪金奎、二叔王丕儒、三叔王丕兴和父亲王丕福。
父亲王丕福
我的父亲王丕福(1914~1974),乳名长财。他有两个弟弟,二弟王丕德(1918~1940),三弟王丕兴(1925~2009);有两个妹妹,大妹王大女(1920~2000),二妹王二女(1929出生,现已92岁);还有一个叔伯弟弟王丕儒(1916~2000)。父亲他从小聪明好学,念过几年私塾会打算盘记账。他不仅有一定的超前眼光和判断能力,也有一定的生产经营组织才能。他从小跟着我祖父种地和经营陶瓷,家景比较充盈。但是在旧社会日本人侵占时期,他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毒瘾,使每况愈下的家景更是雪上加霜。
日本投降后的吴家窑镇获得了第一次解放,但很快被闫锡山的部队占领了,五区人民政府转入地下活动。善良的人们再度陷入了黑暗与贫困,村民们有的携妻带子远走他乡,有的走西口到内蒙古一带打工谋生去了。随之我家做陶瓷的手工业彻底破产了,三叔赶着小毛驴搬着三婶和女儿投奔到他的娘舅家——怀仁县南家堡村,靠做小买卖谋生。我的父母带着我和二哥王升去了母亲的娘家——怀仁县尚南头村谋生。爷爷和奶奶同我大哥留守家里,靠种地维持生活,十来岁的大哥给人家打工……
1948年5月吴家窑镇第二次获得了解放,我父亲弟兄俩高高兴兴地先后回到了原籍——碗窑村。人民政府大力开展宣传教育活动,办夜校学文化扫文盲、铲除封建迷信、提倡男女平等、自由恋爱,禁止嫖娼卖淫,禁止种毒吸毒等。并开展街头文艺表演,有的打”霸王鞭”、有的扭秧歌、有的说快板,呈现出一派人民翻身得解放的热闹景象。
一天傍晚,民兵队长张茂云把我父亲和本村吸食毒品的十多名村民,送到怀仁县城戒毒所,实行强制性戒毒。一个月后他们红光满面高兴地回到家里,真是一人吸毒家产败光,一人戒毒全家高兴。
人民政府一边抓宣传、抓禁毒,打击各种反动道会门镇压反革命活动;一边组织村民恢复生产,稳定社会秩序。我村是半农半工,有数百年生产生活陶瓷的历史,人民政府组织各种形式生产模式,首先鼓励那些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村民,率先恢复陶瓷产业,当时碗窑村有十余家陶瓷烧造大户,分别是大峪河西王氏,字号五盛永的大场院;王氏的西场院;王氏的字号五福常;河东王世英的字号永成宫;周善堂的北柜;王生瑞祖上的南柜;瓮窑的王丕儒等。这十来户生产的恢复起到了立竿见影的示范作用。
另一种是把那些有部分生产设施或生产工具的散户组成——股份互助组,我家有大瓷窑和作(场)坊各一处,我三叔是捏碗的老师傅,我大哥是揉泥的二师傅,我二哥是帮工的。吴家窑镇古道的陈大补有两头骡子,我父亲决定,牵头组成了碗窑村笫一个股份互助组。
像这样的股份互助组有十多个,各个组相继投入生产。产出了大批的以陶瓷碗为主的生活陶瓷产品,山西各区县、内蒙古各地的商贾和车辆都云集我村,或用粮油肉类换碗,或用钱买碗,真是车水马龙,碗窑村又红火起来了,父亲和三叔的第一个毅然决定改善了互助组各成员家庭生活。
1954年我村又成立了碗窑村农业合作社和碗窑村生产合作社,一部分以种地为主的村民带着自家的土地、骡马和耕牛等生产资料及生产工具,入了农业合社,成为农业户。
眼光独到的父亲和二叔、三叔决定,舍弃那几十亩耕地,率领我们三家加入了生产合作社,父亲弟兄三人和我的奶奶曹二女、家母陈爱云和我大哥王郁成为该社的工人。1958年,生产合作社整合到我村1949年成立的国营怀仁县吴家窑陶瓷厂,从此再不用春种、夏锄了,统购统销后吃上了供应粮,成了非农户。父亲弟兄三人的第二个毅然决定为我们王家的十六个子女及后代生存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解放后的党和人民政府在组织村民恢复生产,过上安稳的生活的同时,又想到孩子们的上学的事,乡干部和村干部经过实地查看,并听取了村民的意见后,决定在村河西的南头月楼即戏台后院,修建初级小学校(该院原来是对面山上寺庙出家人住的地方)。这个决定圆了我村孩子们上学的梦,在乡政府和村干部的组织下,村民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1952年动工,次年建成了我村历史以来第一所公立小学校。父亲和三叔积极参加了这一公益劳动。
在家境比较困难的情况下是否把俩个孩子一起送去上学?聪明的父亲想出了一个三全齐美的办法:一是决定送我和大我四岁的二哥王升去学校学习文化,以后就业有个好前程;二是利用放学时间和星期日教我俩学习劳动技能,培养我俩吃苦耐劳的品行,将来成为社会有用的人;三是通过劳动赚些钱,弥补家庭经济收入,解决家人吃饭穿衣温饱问题。就这样学习,就这样劳动,我俩不负众望完成了小学六年的学业。
吴老师教书认真,敢抓敢管,哪个同学调皮捣蛋少不了吴老师的教鞭一顿责打。一次放学后,家住河东的同学们过河回家途中,我手拨河水泼湿了同学李香叶的衣服,被吴老师喊回校院罚站鞭打,老师的责打受到我父亲的赞许,他和吴老师竟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逢年过节,父亲总让我给吴老师带去好吃的饭菜,1957年秋天,我们初小毕业参加了全吴家窑镇八个村子会考,我们碗窑村小学校成绩名列前茅,我和二哥考试成绩位列前十名,吴老师高兴地把我们送到吴家窑镇完全小学校,父亲的第三个毅然决定改变了我和二哥王升的人生。
1962年6月,我初中毕业,我命中的贵人大姑夫纪金奎,按排我到大同矿务局晋华宫矿下井当了工人。家父便忙着给我物色对象,1963年底,他领我去了怀仁县金沙滩镇(原第三作镇)我大同八中女同学薛素芬娘舅家,亲自询问了薛素芬的家景,他认为薛素芬是个非常漂亮且面善的女孩子,但是她的家庭负担重,又是农业户。为此,父亲断然否决了这门亲事,但他也很惋惜。1964年上半年,父亲又到了我上班的晋华宫矿,帮我相中了晋华宫矿职工之女李秀英,他与大姑夫妇商量后定下了这门亲事,父亲的第四个毅然决定成就了我的幸福家庭。
《触龙说赵太后》里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一个为子女谋划深远的父亲,那他的格局必然远大,这个家庭也必然兴旺。有大格局者,方能成其人,成其家。这一点,中国的汉字的创始者便做了精妙的解释:一个人,站在山上,那他的眼光便看得长远,故为“仙”人;一个人站在山谷,他的眼光自然处处受限,看到的东西也很狭隘,故为“俗”人。一个拥有大格局的父亲,必然是高瞻远瞩、看得长远。而这,就是一个家庭未来的兴旺的基础、力量。
二、母亲为人大度,决定了我们内心的宽度。
女人,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风水;母亲,决定了一个家庭的幸福,一个母亲的情绪,直接决定了这个家庭是艳阳高照还是愁云密布。很多名人传记中是这样描写母亲的:母亲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她始终默默地为孩子奉献而毫无怨言;母亲坚强、善良、有主见,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母亲的……所有的名人,似乎都拥有同一个母亲,但其实,只是这些母亲都拥有同一种情绪。
而一个母亲的好情绪,无疑是决定了子女内心的宽度,甚至是一生的幸福。莫言在《母亲》一文中写道:让我难以忘却的是,愁容满面的母亲,在辛苦地劳作时,嘴里竟然哼唱着一支小曲!母亲的这种坚强乐观,对莫言一生影响巨大。让莫言面对被歧视、被家暴、被迫辍学时仍能勇敢而自信。
母亲陈爱云
我的母亲陈爱云(1915——1984),乳名二女,是怀仁县金沙滩镇尚南头村人。外祖父陈培仁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二女儿是我的家母,她相貌出众,心地善良。外祖父是村里的美男子,他一生不嫖、不赌、不吸食鸦片,是位管理型人才,且有生产食用红黑碱的作坊一座。但他三个儿子中,老大英年早逝,留下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和守寡一生的大儿媳,老二和最小的儿子染上了吸食鸦片的坏习惯。
俗话讲:贪毒不顾国,贪财不顾亲,贪赌不顾家,贪色不顾身。这四样如贪上其中一样,一生白忙。由于两个儿子染上吸毒劣习,致使外祖父富裕的家境一落千丈。
我没有见过外祖母和我大姨妈的面,据老人们讲:贤惠端庄的母亲也比不上外祖母和大姨的美貌,她娘俩都是附近村庄出名的心地善良的人。
1931年,我祖父王顺请邻居刘三红妻子刘氏给我父亲介绍个媳妇。刘氏便从其娘家尚南头村介绍了母亲。订婚后十六岁的母亲便来我家帮祖母曹氏干家务活,算是童婚。她上有公公和婆婆,下有俩个小叔子和俩个小姑子,每天吃饭的近十口人,如遇到陶瓷生产旺季吃饭的人就更多了,她帮婆婆做不完的饭;还有干不完的家务活,喂猪喂鸡、到河湾洗家人的衣服;晚上婆婆带她坐到温度40多度的场坊画坯。
一次我大舅来碗窑村看望二妹妹,我母亲穿着简陋的衣服,脚登小木凳做家务,大舅见此情景心里落泪。背后问她:“公婆对你好不好?家人打不打你?骂不骂你?你累不累?”母亲憨厚地笑一笑答道:“这家人家挺好的,公公善良,婆婆吃苦耐劳,那几个小叔子小姑子都喜欢我,为过好光景全家人都很辛苦。”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二年前那个黄毛丫头,十八岁后逐渐出落成一位,个头高挑、瓜子脸、杏壳眼、皮肤白洁,亭亭玉立、谁见谁夸的大姑娘。家父也一改先嫌,喜欢上眼前的这个“黄毛丫头”了。
1934年是个好年份,祖父家庄稼丰收,陶瓷生产收入丰厚。祖父和外祖父商量决定给家父家母举行圆房婚礼。自然是少不了择良辰吉日,骡驮骄和锁呐鼓匠一应俱全,宾客满座热闹一番。
家母和家父结婚后,于1936年生下我大哥王郁,乳名金佛子,人们叫他小金佛(1936——2011);1940年生下我二哥王升;1944年生下我;1951年生下我姝妹王秀英。其实母亲生过七个孩子,夭折了两个男婴,另一个男婴送给了别人。七次怀孕和生产是何等的辛苦与危险,那时你村里没有接生医院,只有接生婆,人们说女人生一次孩子等于到没底的棺材走了一趟。但每次怀孕期仍然忙碌,她那做饭、家务、画坯三大任务,孩子哺乳期她的负担更重了,由三大任务变成了更多负担。画坯、做饭、洗衣服、缝补衣服、带孩子、养猪喂鸡等,就这样累,就这样苦,一年复一年,直到我们兄妹长大,直到陶瓷厂采用新工艺新技术,她变成了贴花工,劳动环境和劳动强度改善了,但母亲快到退休的年令了。1975年,劳累一生的母亲光荣退休了,退休金每月只有15元人民币。
母亲不仅传承了外祖父文明家风,而且传承了祖父善良家教。她一生不仅是村里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与人为善,和睦相处,有名的老好人。更是村里爱说话,会说话,说好话的大善人。有人说:“中国社会最难处理是婆媳关系和亲家关系。”而我母亲能与各种性格的人相处,上至公婆长辈,下至儿媳晚辈,近至隔壁邻居,远至亲戚朋友。她都能做到:处世不管别人对不对,自己要选对;做事不管别人好不好,自己要做好;待人不管别人善不善,自己要行善。她从不搬弄是非,不操别人的闲心,不说别人的闲话。
母亲对祖父母孝敬有加。我祖母曹二女(1895~1961)是位吃苦耐劳且严肃较真的长辈,整天绷着脸没有一丝笑容,母亲在她面前是百依百从,她看到母亲做对的事从不表扬或夸她一句,但发现母亲做错了什么或当众指责或几天不理她,但母亲从不计较。一笑了之,一忍了之,直到1961送走了与她相处三十多年的婆婆。
我父亲是位能拿得起放得的男子汉,但在母亲面前很霸道,有时发起火来让人难以耐受。可是我母亲有一套缓解父亲情绪的办法,一是暂时不与他争论,二是慢慢与他聊天化解他的心结。因为母亲懂得好好说话的夫妻,幸福感也更强。那些不幸福的家庭,日复一日地争吵和矛盾,多半也是由“不好好说话”开始的。许多夫妻在一起时间久了,耐心被消磨,对另一半即使是出于好意,说话时也不顾忌对方的感受。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指责和抱怨,久而久之,家庭生活便出现危机和裂缝。
母亲陈爱云和父亲王丕福
久久为功,以柔克刚。经过母亲多年的感化,使父亲认识到:家是讲感情的地方,不是论是非之地,更不是用语言磨成利刃去戳对方心窝的战场。婚姻没有“胜负”,感情没有“是非”,对身边陪伴最久、相爱最久、一起生活得最久的另一半发脾气,是最愚蠢的行为。好好说话,才是婚姻生活中最该有的心机。
就这样活,就这样过。相汝以沫,彼此尊重的父母一晃四十四个春秋。后来,父亲患了抑郁症不幸于1974年离世,母亲痛心疾首自责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他呀!”
好好说话,是我母亲的毕生修行。人世间走一遭,当了亲人是种缘分。伤人的话别说,暖心的话多说。考虑孩子的感受,好好说话,是当妈的一种善良,也是毕生的修行。蔡元培曾在《中国人的修养》里写道:“家庭者,人生最初之学校也。一生之品性,所谓百变不离其宗者,大抵胚胎于家庭中。”对于父母来说,育儿也就是在育己。
我的母亲相夫教子是以自身示范为主的,因为她没文化,但她精于人情世理,擅长以身作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言行留好样与儿孙。母亲含辛茹苦养育了四个子女,她从来不打骂我们,当子女做对了事她会笑脸鼓励你继续前行,当你出了差错她会笑着帮你寻找教训。一次我背着妹妹玩耍,没有听到父亲喊叫声,被气急的父亲责打了一顿。母亲知道后对父亲说:“你误会了孩子,他背着妹妹哄着玩耍,怎能听到你的喊叫声,有话好好跟孩子说,不要随便打他。”母亲心疼地安慰我说:“你爸手脚重,打的你痛不痛?你不要生气,你爸就那个急脾气,你不要记恨他,他是爱你们的。”母亲和风细雨般的话语温暖我们父子俩的心,化解了矛盾,从此父亲再没有打过我。
我母亲一生爱和人聊天说话,也会聊天说话。村里的乡亲们和我家的亲戚们,特别是我表姐纪桂英和表妹纪存祥,喜欢与和颜悦色的大妗子(我母亲)聊天说心里话。母亲尤其最爱与她朝夕相处的14个孙女、孙子聊天。聊天的内容多为孙女孙小规划人生,她希望孩子们好好学习,能吃下学习的苦、生活的苦和劳动的苦,将来好找工作立业,好找对象成家;她希望孙女们将来成家最好找干部女婿,她希望孙子们自强自立……
1975年初,退休的母亲到矿务局新平旺和平街25排1号我的家,直到1984年,颐养天年近十个春秋。母亲喜欢与我前妻李秀英聊天,更喜欢与亲家母葛改枝聊天,俩位亲家老人到一起有说不完的往事,道不完的心里话。
著名导演姜文也曾说,小时候经常因为妈妈不高兴,变得很没自信。情绪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一个母亲的坏情绪,会对家庭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台湾心理学博士、脑科专家洪兰女士在TED演讲时,用她对男性与女性的脑部研究报告,从科学的角度阐明:从人类演化角度,女性的情绪能量远远超过男性,母亲是家庭的灵魂,母亲快乐全家快乐,母亲焦虑全家焦虑。一个母亲的情绪,就是一个家庭气氛的风向标,它决定了一个家庭的温度和幸福度。所以只有母亲情绪温和稳定,才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
三、好好说话,是我们对父母最好的报答。
我们总是认为,孝顺就是给父母吃好的穿好的,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但其实,真正的孝顺,是对父母好好说话,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理解他们的不安,安抚他们的焦虑。这才是子女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最好报答。嫁至本村我的妹妹王秀英和女婿张悦对我父母亲关怀备至,每天轮流到家与父母聊天解闷。父亲去世后母亲随我住大同新平旺,但她每年都要回原籍住些日子,母亲多住在王秀英家与亲家母聊天说话。
古语有言: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那些无心或有意的伤人话语,实际上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语言暴力。要转变这种沟通方式,就应该学会用爱和宽容去聆听彼此的需要,而不是被一时的情绪所操控。我大哥王郁和父亲的睥气都比较大些,父子俩有时因为不注意好好说话发生矛盾,父亲去世后大哥认识到:我们之所以常常不能好好对身边的亲人说话,大概就是因为大家在一起很久了,早已习惯了互相拥有的生活,从未设想过会失去,火气上来了就出口伤人。而实际上,时间走一天,父母在这世上活着的时间就少一天。
1982年,母亲在平旺医院确诊为结肠癌且已转移至肺部,治疗一段时间后,母亲执意带着她的装老衣物回老家养病。护理母亲的担子就落在我妹妹和大哥的肩上,妹妹陪白天,工作在吴家窑砂石矿的大哥下班后陪晚上。大哥每天陪母亲聊天到深夜,他好言好语安慰母亲好好养病,直至母亲离世时还守在身旁。大哥王郁和妹妹王秀英是忠孝两全的大孝子,而在大同矿务局工作的我和二哥没有送母亲最后一程,实为遗憾终生。
父亲去世己经四十七年,母亲离开这个世界也已经三十七年了,但是每次碰触关于他(她)们的记忆,我还是会泪水决堤。正是他们让我明白了“死亡”意味着什么,他们的逝去留给我的是永久的离别和无尽的思念。
《诗经》里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幸福的家庭需要一颗爱与感恩的心去维护。所谓的孝顺,就是对父母好好说话。我们常说,说话是门艺术,话要好好说。但家庭往往是最容易被我们忽视的地方。
我们总是把最好的态度留给陌生人,把最坏的态度留给身边亲近的人。
作家刘震云说:人生在世说白了也就是和七八个人打交道,把这七八个人摆平了,你的生活就会好过起来。在这七八个人当中,父母、伴侣、孩子就占了一半。要想过得幸福,说到底,还是得从好好说话开始。
幸福的家庭从来都是相似的。任何一个幸福的家庭,都离不开父亲的大格局和母亲的好情绪。父为天,母为地。只有父亲的大格局和母亲的好情绪相辅相成,才能使一个家顺遂通达,塑造出一块风水宝地。费经虞说:“一家有一家风骨。”,一家也有一家的风气。只有以爱为中心,互相给予,才能相处融洽,风生水起。
《礼记》中也曾言:“父子笃,兄弟睦,夫妻和,家之肥也。”一个好的家庭,从来就不会屡生隔阂;一个好的家庭,会一群人向着一个方向。所以当我们把爱倾注在家庭时,就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愿我们大家都能为自己的家庭带来最好的风水!
2021年6月13日初稿版
2021年6月18日定稿版
作者 王斌
祖籍怀仁吴家窑碗窑村
安太堡露天矿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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