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文尼亚,山水间的梦幻国度
小镇上的人们在庭院里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欧洲,论最美风光,北方以挪威、冰岛为代表,南方则以阿尔卑斯山所在的地区最为典型。这其中就有一个小国,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麓,默默无闻,却让人耳目一新——斯洛文尼亚,一个把山水当作国旗标志的国家。
布莱德湖,风景这边独好
斯洛文尼亚西北部的朱利安阿尔卑斯山山区,藏着一座小巧秀丽的湖泊——布莱德湖,被苍翠森林环绕,由冰川融水形成,湖畔高崖耸立,巴洛克古堡盘踞其上,自然人文交相辉映。犹如这个国家的一张名片,布莱德湖标志性的风光照无处不在,许多人对于斯洛文尼亚的第一印象便来自于此。虽然国家不大,斯洛文尼亚却是欧洲唯一一个国土涵盖阿尔卑斯山、地中海、潘诺尼亚平原和喀斯特等多种地貌的国家。
阿尔卑斯山西起法国和意大利在地中海的交界处,向东北经过法国南部、穿越整个瑞士,延伸到德国南部、意大利北部和斯洛文尼亚的西北部,绵延近1200公里。沿途湖光山色的风景不少,以瑞士、奥地利和意大利地区的知名度最高,河流和湖泊所到之处,孕育了山脉沿线灿烂的历史文明,也见证着当今的繁华秀美。朱利安阿尔卑斯山是东阿尔卑斯山的一座山脉,从意大利的东北部一直蜿蜒到斯洛文尼亚。最高峰为海拔2864米的特里格拉夫峰,斯洛文尼亚国家森林覆盖程度在欧洲各国当中名列第三,排在芬兰和瑞典之后。
在湖边找一间咖啡馆,点一份当地有名的“布莱德蛋糕”。这种蛋糕看起来很普通,尝了一口,松软香甜,淡香草奶油甜度刚刚好,配上精致的泡芙酥皮,果然名不虚传。这美味蛋糕的起源据说可追溯到18、19世纪的奥匈帝国。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国家,几乎都发展出一套独门奶油蛋糕秘方,布莱德蛋糕是斯洛文尼亚人的骄傲。甚至通过了一项保护原产地名称法,你只能在布莱德湖的糕点店里品尝到最正宗的布莱德蛋糕。泛舟湖上,仰望岸边高耸在山崖上的布莱德城堡。这座混合了哥特和罗马式的建筑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层为民居和教堂,下层是高墙作为防守之用。牢固又朴素是我对这座斯洛文尼亚最古老的中世纪城堡的第一印象。
登上湖岸峭壁上的布莱德城堡,风很大,国旗被吹得哗哗作响。古堡在阳光下失去了往日的神秘。走进城堡,里面已经被打造成了博物馆。虽然年代久远,但布莱德城堡的历史并不算太复杂。1011年,德国国王亨利二世将当时的布莱德庄园赐予了布里克森主教阿尔布因。为加强防御,主教在此基础上建造了城堡,中世纪修建了更多塔楼并且改进了防御工事,形成了一个城堡群。1278年,继任者将布莱德城堡转让给了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城堡中现存最古老的部分是罗马式塔楼,城墙和内部都修缮过。城堡里有座印刷博物馆,16世纪的印刷机械展示了古腾堡时代的活版印刷术。游客可以亲自体验印制一张图画,最后加上火漆封缄。这是一种将熔火漆滴于信函封口并且在结硬前钤印的方式,主要是防范信被拆封,在中世纪普遍使用,现在依然可以在很多英美剧集中看到。
站在城堡上俯瞰翡翠般的布莱德湖又是另一种风情,位列世界十大最美湖泊之一自有她的道理。岛上的圣玛丽亚教堂初建于8世纪,原来是哥特式风格,如今已经是巴洛克风格。1509年地震后重新建造,直到17世纪才改建成今天的样子。里面有教皇亲自供奉的“祈福鐘”,据说每个敲响它的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第二天清晨,我们决定上山拍摄湖区日出。徒步山林,空气特别清新。太阳从山后升起,照亮了明镜般的湖面和湖心小岛,林中洒满了光辉,整个山林苏醒过来。天色微亮,湖心岛的光线瞬间变化着,从淡淡的紫色到浅浅的金色,谈不上壮丽,有种小家碧玉般的温润。在湖边散步,看着远处天际两顶热气球升起,天鹅在湖中悠悠,周围空无一人——旅游团多是中午或者下午才到,早晨是湖区最安静的时间,这样美好的时光一定要住在湖边才可以体会。
傍晚的湖区则是另一番景象:湖边的餐厅酒吧热闹起来,湖畔遛弯的、跑步的,除了游客还有不少本地人。愈发感觉这个在斯洛文尼亚排名第一的景点很接地气,没有浓厚的商业化气息,像邻家女孩般亲切,或许这正是这里吸引人的地方。日落之后,湖心的巴洛克式教堂连同周围的一切,都被慢慢地裹进神秘梦幻的一片幽蓝中。
波茵湖的隐秘时光
风光迤逦的朱利安阿尔卑斯山区除了美丽的布莱德湖, 还有斯洛文尼亚境内最大的湖泊——波茵湖,和布莱德湖一起号称斯洛文尼亚的双湖。
布莱德城堡是斯洛文尼亚最古老的城堡,雄踞于冰川湖布莱德湖边上一块高达130米的峭壁上。
波茵湖是斯洛文尼亚第二大高山湖泊,清澈的湖水中倒影着周围绵延的山峦,蓝天白云交相辉映,宛如油画一般迷人。
国庆日的广场上,艺术家们在露天音乐会上放声歌唱。
卢布尔雅那的河流环绕着城堡山,古城街区就在河的两岸。
我们把车子停在湖畔迷人的小镇里贝希夫拉,这里的游客明显多起来,尤其是骑行者。通往教堂的石拱桥横跨杰瑞尼卡河,对岸便是圣约翰教堂,哥特式的主建筑,巴洛克式的钟塔。桥下,清澈的溪流中有几只嬉戏的野鸭。
波茵湖位于特里格拉夫国家公园,这个斯洛文尼亚唯一的国家公园,得名于斯洛文尼亚最高的山脉——海拔2864千米的特里格拉夫山。周围蓊郁的山林, 一群泛舟的年轻人打破了湖上的宁静,看着他们充满活力的身影,略略产生几分羡慕。
我们在湖区消磨了半天,下午决定去附近小镇上转转。宁静的拉多夫利察小镇,坐落在上卡尼奥拉地区的中心,距离布莱德五六公里而已。镇口上有一家礼品店,心形姜饼是当地的特产。这种姜饼原本是为方便出远门的人带着,烤得比一般饼干都要干燥,这种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古老食物如今已经不再是一种点心,形成了独特的姜饼文化。
午后气温比较高,街道上几乎没有人。我们沿着主街一直走到教堂。这是一座停留在时光中的老城,以百年为单位自然生长和发展。偶尔拐进一个庭院,看着阳光洒下来,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充满着生活气息,这里的日子似乎从来不曾改变。
飞龙之城卢布尔雅那
缆车缓缓将我送到山顶的卢布尔雅那城堡——城市的制高点,古老的城堡被郁郁葱葱的森林环绕。刚花了大半天时间游荡在老城街巷中,品味的都是局部,这时候从空中俯瞰,豁然开朗,对这个城市的认识更加丰满立体。
卢布尔雅那,从布莱德湖开车过去不到2个小时。虽贵为首府,但面积仅有170平方公里,人口不到30万,在欧洲的一众古都中显得默默无闻。我从城堡上望过去,满城尽是古朴的红砖屋顶,属于典型的意大利风格建筑。但凡有些历史的欧洲城市,总是带着古老的人文气息,红瓦白墙营造出朴实的质感。
说起卢布尔雅那的历史,还要追溯到罗马时代,最早是罗马帝国的殖民地,14世纪开始被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统治,历经风雨600年,因拿破仑战争而成为了法国领土。奥匈帝国崛起后将她收为自己的行政区,直到帝国衰落重新归属意大利。二战意大利投降之后,又被德国接管,直到斯洛文尼亚游击队解放了城市,之后成为南斯拉夫的一个加盟共和国——斯洛文尼亚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首府。1991年斯洛文尼亚宣布独立,卢布尔雅那遂成为一国之都。这段曲折的历史也是让人不禁唏嘘。
这座玲珑小城的位置得天独厚,位于斯洛文尼亞西北部萨瓦河的上游,地处阿尔卑斯山山麓的河谷盆地,穿城而过的卢布尔雅尼察河让整个城市灵动起来。护城河上有17座大大小小的桥。
这是一座飞龙守护的城市,护城河上17座大大小小的桥,最著名的便是“龙桥”。当地人称怪兽为龙,他们相信就是在龙的守护下,卢布尔雅那才那么宁静。西方的龙是邪恶的化身,残暴贪婪,令人畏惧,然而,卢布尔雅那人却视它为守护神。慕名找到“龙桥”,桥头4座青铜翼龙神气活现。西方人眼中的龙不是吉祥物,形象要么狰狞,要么丑陋,难得看到被打造得如此威风凛凛的龙,看来卢布尔雅那人是真心喜爱龙的。龙桥不大,桥上车水马龙,青铜翼龙在附近的红色建筑衬托下,显得格外精神。这是奥匈帝国建造的第一座钢筋混凝土桥,为了纪念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执政40周年,桥体上刻着“1848-1888”的字样。原先桥头的设计为雄狮,但卢布尔雅那人坚持用龙,因为那是他们的守护神,于是便有了欧洲这独一无二的“飞龙桥”。
然而,1895年的7级大地震,上千栋建筑损毁严重,整个城市幸存下来的只有公元前3世纪的罗马古城遗址、18世纪的圣尼古拉大教堂、音乐厅和一些17世纪的巴洛克式建筑。城市重建时由本地著名建筑师普列赤涅克进行规划,打造了诸如三重桥、国家图书馆、圣迈克尔教堂、中央市场、Kri?anke剧院、鞋匠桥、特尔诺沃河堤等一系列新古典主义和新艺术运动风格的建筑。卢布尔雅尼察河上的“三重桥”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也是该市的地标。三桥中中间的那座建于1842年,取代了中世纪横跨卢布尔雅尼察河上的木桥。1931年斯洛文尼亚著名建筑师普列赤涅克在桥两侧各增加了一座与原桥相同的桥,三座并列既美观又大大缓解了人流拥堵。
屠夫桥的历史不算长,2010年才完成,是最新的一座,由金属巨缆铸成的桥身坚固异常,桥面比一般的桥都要宽,栏杆附近的桥面使用强化玻璃。几座很有个性的现代雕塑很抓人眼球,那个长着尾巴的男人,据说是希腊神话人物撒提尔,一个半人半兽模样的神。不知何时起,很多情侣慕名而来,将爱情锁锁在大桥上,然后将钥匙扔进水中,希望爱情亘古不变。看着桥栏上挂满了各种沉甸甸的信物,本来时尚新颖的一座桥也要被世俗所累了。
小城游览的好处是一路走马观花却并不累,沿着河岸慢慢走着,欣赏着两岸的风景,对岸一片带多利克石柱的建筑是仿古罗马时代的商铺。午后有些炎热,中心广场上却聚集着一些游客,原来是被诗人弗兰茨·普雷舍伦(1800-1849)的雕像所吸引。他是斯洛文尼亚著名的诗人,有很大一部分作品都是写给他那心爱的人儿朱利亚的。诗人深情地眺望着爱人,爱情让诗人文思泉涌。普雷舍伦也是斯洛文尼亚2元硬币上的肖像人物。他所谱写的诗“当太阳升起时,战争从这个世界消失,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同胞……”在1991年斯洛文尼亚获得独立后,成为斯洛文尼亚国歌里的歌词。
马里博尔:干杯,老藤!
像很多欧洲小城一样,斯洛文尼亚第二大城市马里博尔整洁有序。今天是周末,老城要举办一场自行车比赛,市中心广场上聚集着不少参赛者,十分热闹。这座整洁优雅的欧洲小城在1918年之前一直处于哈布斯堡王朝的控制之下。
老城的Glavni广场自中世纪以来,直至20世纪中期,一直是热闹的贸易交易场所。瘟疫纪念柱位于广场中央,最早建于1681年,1743年由本地著名雕塑家重新修缮过,被认为是斯洛文尼亚最优秀的巴洛克艺术作品。纪念柱由白色大理石雕成,上面刻着精美的纹饰,顶端是被十二星加冕的镀金圣母玛利亚像,周围围绕着6位听取民情的圣徒。
审判塔是一栋圆锥形屋顶的建筑,在河岸边十分醒目。审判塔是马里博尔中世纪城池的遗存之一,是城墙西南角的设防塔楼。原塔始建于14世纪初,于1540年彻底重建。审判庭内部呈文艺复兴式架构,并在19世纪扩增了4个楼层。
值得一提的是,马里博尔的犹太教堂是欧洲地区保存下来的最古老的犹太教堂之一,也是斯洛文尼亚所保存下来的两座犹太教堂之一。这座城市的犹太居民人数最多的时候,整个犹太人聚居区包括了市中心的几条大街,这些大街组成了城市广场的主要部分。
老城中还有许多著名建筑,马里博尔教堂、马里博尔城堡改建的地区博物馆等,我们没有过多地流连,径直来到德拉瓦河畔,这条多瑙河的支流穿城而过。沿着河边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一路打听,找到了Voja?ni?ka街8号,这里有株鼎鼎大名的"老藤"。这座人口不过10万的小城,却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葡萄藤。
马里博尔的自行车赛参赛选手穿过老城广场。
皮兰是斯洛文尼亚西南一隅的都市,面向亚得里亚海的皮兰湾停满了往来的船只。
圣乔治教堂回廊。
马里博尔是斯洛文尼亚东北部著名的葡萄酒产地,这株老藤据说已有400多岁的高龄,是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的世界上最老的葡萄树。面前的这株枝繁叶茂的葡萄藤,牢牢附在墙上,向两侧延伸,背后的一座红顶白墙的建筑也有年头了,必然也是经过了不少风雨侵蚀岁月磨砺。老藤所产的是斯洛文尼亚最古老的葡萄品种之一?ametovka,它的幼芽更是遍布五大洲和斯洛文尼亚的各个角落。因为维护得好,時至今日,每逢夏末仍有果实结出,用这些果实酿造的红葡萄酒有一个美丽而高贵的名字——“黑色天鹅绒”。
我对葡萄酒文化不算太熟悉,觉得能够活下来见证小国400多年历史的葡萄藤,也是一个传奇了。从土耳其帝国的入侵,到拿破仑军队占领斯洛文尼亚,之后又遭受了19世纪重创欧洲葡萄园的大瘟疫,再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时期的灰暗岁月,直到2007年“老葡萄酒屋”的建立,可以说老藤是斯洛文尼亚的葡萄酒发展史的一个缩影。从口感来讲,老藤未必上佳,如果非要给它赋予意义,见证和传承历史的象征意义或许更大,成为这座城市、也是斯洛文尼亚的骄傲。
在葡萄酒博物馆里,有一间高档酒窖。我们在吧台点了一杯白葡萄酒,不要指望可以喝到老藤葡萄酿的哦。这株老藤每年仅结30-50公斤的葡萄,产量极少。酿造出的葡萄酒装入250毫升规格的小瓶里,也仅仅够100瓶左右,被赠送者个个地位显赫,比如普京、克林顿、阿诺德·施瓦辛格、罗马教皇和日本天皇,能喝上老藤产的葡萄酒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与老藤合影留念后我们继续沿河而行,河畔遍布咖啡厅和小酒庄。随心游走竟然来到一座古朴的水塔前,这也是马里博尔的著名古迹。本是建于文艺复兴时代的一座碉堡,之后成为斯洛文尼亚最古老的酒窖,专门酿造红酒,如今水塔的内部除了酒窖,还有酒吧。午后,我坐在水塔边的长椅上,看着河中悠然自得的天鹅,在南欧热情的阳光下吹吹风,这种悠然的快乐才是马里博尔最曼妙之处。
葡萄酒乡的微醺时光
斯洛文尼亚全国有三大葡萄酒产区:萨瓦河谷产区、沿海产区和德拉瓦河谷产区。为了更好体验斯洛文尼亚的葡萄酒文化,我们特地挑选了马里博尔附近一处幽静的乡间农舍。预定的这家Farm Joannes农庄距离马里博尔40公里,位于有名的葡萄酒产区——德拉瓦河谷。驶入乡间小道,无数次左拐右拐,导航的终点是一栋2层小楼,四周被葡萄园环绕,空气特别棒。农庄的主人Gregor是个壮实的中年人,我的房间在2楼,推开窗户,漫山遍野的葡萄园,波浪起伏的丘陵,似山地又不见峰巅,正是我想要的风景。
清晨,空气中飘着泥土的芬芳,两个充满好奇的东方女孩已经走在乡间小路上了。金翅雀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微风轻抚着葡萄藤,这个时候葡萄尚未成熟,碧绿的叶子下掩映的是挂着露珠的沉甸甸的葡萄串。四周非常安静,看着阳光一点点洒满葡萄园,暖暖的色彩,特别美好。田园的清新空气似乎能够穿透你的心扉,葡萄酒就是一切的中心,时光永远都是微醺的,美酒醉人,美景亦如此。
Gregor家三代居住在此经营葡萄酒庄,他的家庭旅店在订房网站平台上的评分很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老板的厨艺很棒。午餐为我们准备了牛肝菌汤、大茴香沙拉和乡村风味烤肉,配上农庄自产的白葡萄酒。一边用餐一边看着窗外的田园风景,没有比这更令人心满意足的旅行生活了。
斯洛文尼亚有欧洲中部大陆、阿尔卑斯山和地中海三种气候。德拉瓦河谷属于典型的大陆气候,夏天炎热干燥,冬天温和。6月,白天阳光和煦,夜间微凉,傍晚还下了一阵小雨,雨后,一道彩虹挂在葡萄园上方。我们沿着小路一直走到村子里的小教堂,路边标牌上清晰标着各种B&B,看来旅游业是除了酒业之外当地最主要的经营了。
之前很少听说过斯洛文尼亚的葡萄酒,似乎在业界十分低调,原因之一是产量不大,仅供内需和出口少数国家。全国的酿酒厂超过2.8万家,年产量在8000-9000万升之间,75%为白葡萄酒,每年仅610万升用于出口美国、波黑、克罗地亚和捷克等国。
这片地区在1000万年前曾是海洋,海水退去后形成了今日的潘诺尼亚盆地,遍布平缓的小山丘,土壤的矿物质含量丰富,排水性又极好,非常适合栽培葡萄树。当地以晚收白葡萄酒闻名,盛产高品质的白葡萄酒。Gregor家的白葡萄酒让我这个很少喝酒的人都非常喜欢,有股淡淡的香气,一点都不涩口,无论佐餐还是平时小酌一杯,都很适合女士。
坐在屋后的院子里晒太阳,看着不远处一棵小树上一只绿啄木鸟正在专心觅食,房顶上一只赭红尾鸲雄鸟一动不动站了很久,直到附近出现了一只雌鸟,它们才双双飞走。清晨,鸟儿们动听的歌声传得很远。我们甚至遇见过一头小鹿,在山坡上逗留了两分钟,便消失在后面的林子里。在葡萄酒产区度过了两天的农庄生活,似乎这样的斯洛文尼亚旅行体验才是最完整的。
皮兰:海风吹拂下的中世纪古城
在斯洛文尼亚这样的袖珍小国旅行,路途距离绝对不是问题,从东北到西南开车也不过3个多小时而已。最后一站——皮兰,这个地中海古镇位于斯洛文尼亚西南部、狭长的亚得里亚海的伊斯特拉半岛上。历史上曾经在威尼斯城市共和国管辖下近500年,“小威尼斯”之称由此而来。
离开内陆,我们向着伊斯特拉半岛的皮兰驶去,半岛的海岸线长达430公里,位于斯洛文尼亚境内的仅47公里,但足够了。皮兰位于伊斯特拉半岛的西北部,是斯洛文尼亚这个山地小国为数不多的海岸城市(另外两个港口分别是科佩尔和伊佐拉)。快到的时候,我们把车子停在高处,远眺皮兰,一众红色的尖顶犹如伸入海里的舌尖。
屹立在亚德里亚海边500多年的这座小城,在骨子里已经浸入了太多威尼斯的烙印。然而,却没有对岸浓浓的商业气息和熙熙攘攘的游客,岁月静好,皮兰小心地藏掖着这片乐土,不愿过多地与世人分享。
沿著海边漫步,和煦的阳光下,小镇透着慵懒与惬意。亚得里亚海皮兰湾目前是斯洛文尼亚唯一的出海口,港湾里停靠着众多游艇帆船,足见当地人生活富庶。这是一座令人舒服的中世纪小城,人口不到5000。小镇的中心是塔尔蒂尼广场,1894年填平皮兰内港后建成的。广场上竖立着18世纪著名小提琴家、作曲家、音乐理论家塔尔蒂尼的铜像。塔尔蒂尼来自皮兰,虽然在那个时代属于威尼斯共和国。作为欧洲巴洛克时期重要的音乐家,他创作的著名奏鸣曲《魔鬼的颤音》,指法与弓法难度之高至今无人超越,音乐赋予了这座海滨城市更多的灵气。
皮兰城虽小,却保留下丰富的文化遗产。中世纪建筑在城中随处可见,狭窄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古老房屋,花饰窗格和石狮浮雕都是威尼斯建筑的标志。最古老的圣乔治教堂始建于16世纪,收藏有教使会用的金银器皿和油画。小镇的最高建筑是圣乔治大教堂旁高高耸起的钟楼,与威尼斯的圣马可钟楼如出一辙,似乎在向世人昭示着自己与威尼斯的历史渊源。
皮兰产海盐,广场旁边就有一家专卖海盐产品的商店,有可以吃的海盐,也有洗浴美白的海盐,几块海盐浴皂成为给朋友的最好手信。老城里都是小巷,不能行车,却让步行游览更加惬意。皮兰并没有开辟什么给游客的商店街,人们依旧住在老房子里,依旧我行我素地生活着,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游客的熙攘,没有琳琅满目的旅游纪念品,也没有任何现代游乐项目,却有种让人想住下来的冲动。
在皮兰除了能欣赏到美丽古朴的中世纪建筑外,作为一个海港城市,还能在圣乔治教堂的钟楼俯瞰美丽的海洋风光。
欣赏亚德里亚海的海上落日有一种最佳的打开方式——登上皮兰城墙。皮兰城墙建于公元1470年,完成于1534年,8个锯齿塔和城垛保存得十分完好。 穿过老巷后面的小道,到达岬角的顶端,将整个皮兰古城收入眼底,一众红顶建筑与湛蓝色的亚得里亚海相映成辉,犹如童话世界。天气晴朗的时候甚至可以望到对岸的意大利。
城墙上的风越来越大,我却不想离开,守候在城墙上2个多小时,任凭海风吹打,直到一轮红日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上。我注视着连绵的红色屋顶在光线中的变化,这座被落日余晖染上丝丝红晕的中世纪古城让人思绪万千浮想联翩。亚德里亚海边有多少优美的历史古城,而我却只记住了皮兰,因为那场梦幻般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