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青春印记

青春印记

　　如果说我的人生有两次飞翔，那么一次是在高中，另一次是在军营。如果说高中赐予了我飞翔的翅膀，那么军营则是磨砺了我翱翔的羽翼。我在高中的每一次悸动都有着绿色的隐喻，我在军营的每一次绽放都有着高中的影子。如今身在军营的我，常常怀念起我的高中岁月。

　　高中，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它给我留下了太多的青春印记。我在里面学习、生活、恋爱，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它是一本关于青春的诗歌集，记录着永恒的点点滴滴。或许那是一个小小的餐盒，或许那是一次不曾忘记的相遇，或许那是一次不经意的表扬，又或许那是一个触及脸面的争执。这些印记如雨点般洒在我身上，滋润着我那颗执着的心。

　　高中的饭堂是一个惬意的地方，有一个惬意的阿姨，会在每一次打饭的时候，多给我打半勺饭菜。因为每一次我都会跟她讲我要加饭，她都记住了我的外貌，也记住了我的名字。后来我才知道，我每一次坐车返校时，都经过她家门口。

　　家乡的夏天，雨季说来就来。有一次下雨，是在饭前。雨很大，风很欢。习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我，走在一楼大厅处，看着这激动的雨，耐心在无奈地挣扎。一个素未平生的学姐，一袭淡白色的素装，撑着一把浅蓝色的伞，向我走来。这不是幻觉，她是来摆渡我的。在雨水蔓延的校园路上，我感到自己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大地上。雨打折伞的踏踏音，脚轻触积水的扑扑声，还有她紧挨着我时，内心那种怦然心动，一齐交织着轮番冲击我的脑海。那一周我那喷张的想象力都无法平息。后来我多次在一楼徘徊，却总也看不见她。那时我盼望雨季，盼来的却是荒诞的热。当我再次与她相遇时，她早已忘了此事。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了。

　　学校的大型集会，我最爱颁奖典礼，因为那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每一次颁奖，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名字，在一张厚重的嘴里，随着那人群，有力地蹦出。它一字一字地，漫过我的记忆，载着我的自豪，化作一朵云，飞到母亲身边，如一把伞，替她遮挡这炙热。当我阔步走上领奖台时，看着底下坐着的万千同学，我总感到一种紧张不已，仿佛遇见羞答答的初恋，脸蛋红彤彤的，像极一个小丑。多次成功担任小丑后，害怕便如炊烟离我而去。我开始发现底下的那道风景线有多美，它积储着这时代最强大的声音，最宝贵的资本，还有那一往无前的骚年。他们如检阅我的将军，我是那最挺拔的一兵。

　　仍记起最后一天离校时，住在宿舍的我们彼此祝福，都说以后谁富有了谁就相互提携。在匆忙中很多人都来不及相互道别，那厚厚的资料书早已贩卖给了收废站。那天母亲开着黑色嘉陵来接我回家，于千千万万的接送家长中，独母亲这辆略显沧桑的摩托最是风骚，而又是那么真实。高考已结束了，我把一麻袋的行李扛下楼底，绑在她车后面。那麻袋里也装着我整个的高中岁月，如今都将一并打包带走。车启动的那一刻，天空是那么湛蓝，夕阳的余晖是那么浪漫。时间如一支弓箭，把我重新打回到那个细雨飘香的早晨。那是第一次初来学校报道时，也是母亲开着嘉陵载着我来报道的。只是那一天细雨淅淅沥沥，只是那时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三年时光弹指一挥间，高中，送给了我一张愈渐成熟的脸，母亲却变得越来越老了。

　　都说“百岁流水东逝水，万千往事已如烟”，然而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些青春的印记非但没有从记忆中消逝，反而历久祢新，愈是使我难忘。每当我夜里悄然落泪的时候，我会想起自己也曾辉煌过。每当我看见战友与电话那一头的女孩有说有笑时，我也会想起那个为我撑伞的女孩。我继而在书中寻得了那个丁香般的姑娘，并从此走上了写作之路。每当我在训练场上无奈得几近放弃时，母亲那开着黑色嘉陵载我回家的画面就会在我脑海晃动，她使我不敢轻易放弃……

　　原来，我的青春竟是如此狂野。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光灿，西北青年，热爱文学，在工作之余热衷于写作，渴望以文会友，在文学的路上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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