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名师蔡英莲
(文:张小千)
蔡英莲是中国戏曲学院表演系教授、学院“学术带头人”。在40年的教学工作中,以她对艺术的挚爱、饱满的精神、无私的敬业精神,探索、总结和实践着中国京剧的发展之路,并以她严谨、忘我的人格魅力感染着她的学生。
2003年,北京市教委首次举行评选“教学名师”的活动,从180多名参选教师中评选出74名优秀教师,蔡英莲老师名列其中,被评为北京“优秀教师”。
唱功居于京剧的首位,尤其在青衣行当中唱功、念功就更为重要,是在舞台上吸引观众的主要一点,也是考验一个京剧演员的基本条件。传统的京剧教学方法是以口传身授为主,缺乏系统的教学理论和科学方法,学生不仅要花费成倍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如果训练不当还易给学生将来的艺术表演留下难以克服的毛病。我们的国粹也曾经一度由于没有理论的支持而受到西方戏剧理论界的轻视。接受传统教学时走过的弯路,对京剧艺术的热爱和作为新时期教师的责任感,激发了蔡老师去奋发地研究青衣的科学演唱方法。
自从1979年转向学习张派风格后,蔡老师便开始正式研究张派艺术的特点和戏曲嗓音的开发。1972年,她还向何敏娟、江家祥等老师学习西洋声乐。学成之后,她将西洋的理论知识加工改造后,灵活地运用到戏曲嗓音的科学开发与训练中来。从理论中总结,从实践中验证,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后,她创造出了“京剧声、腔、技、能演唱方法”,并在实际教学中得到了成功的验证。
这套科学方法在实践中受到同学们的广泛欢迎,因为许多同学的确从中受益匪浅。不论学生的自身条件如何,蔡老师都可以帮他们练出好嗓子。虽然从事艺术需要天赋,但并不是所有在蔡老师身边学习的学生都有如此好的自身条件,蔡老师却用她那双艺术家的手雕塑出了无数的名演员,即使是基础最薄弱的同学在她的班里经过一学期的学习,也能有长足的进步。
这套方法对学习者没有年龄的限制。学院附中的常叶青老师,是蔡老师得意的学生之一,跟随蔡老师在艺术的道路上走了已有近20年。作为中国京剧传承教育的接班人,她把从蔡老师这里学来的科学方法运用到附中学生的身上,同样取得了好的效果。常叶青老师介绍说,如果科学发声法运用在12岁变声之前的小同学身上,效果还会更好。
在蔡老师组里不仅有本身就是学青衣的同学,更多的是来自各个行当的学习者,他们的唱功都有了质的改善,同时还认识到先天的不足是可以通过后天的科学训练弥补的。
蔡老师说:“当今社会飞速发展,不允许戏曲学生再像我们以前一样一学就是九年。大学只有四年的时间,第一年我们就要求学生把嗓音开发好,尽快解决他们的发声问题,把握舞台上各种流派的演唱,成为全素质型的人才,毕竟时间不等人。”
注意理论学习和研究的蔡老师,把中国京剧理论和实践结合了起来,我们的戏曲演唱也可以和外国的西洋发声法相媲美了。
蔡老师的严谨教学也体现在她对学生的严格要求上,丝毫的瑕疵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正是因为她太严格了,学生都很怕她,但他们又是那么想和蔡老师一起学习,因为这种严格的要求对他们今后的艺术之路来讲是受益终生的。
常叶青老师早年是学习武旦的,跟随蔡老师学习后总觉得达不到她的要求,可蔡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讲,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放过。戏曲演唱十分复杂,有时常老师因为只注意行腔的华美而忽视了咬字的清晰,而蔡老师坚决要求她在这两方面都要达到要求。上课时老师一遍遍地示范,下课后学生刻苦地练习,终于在最后达到了完美。
前些年,外地剧团的一名演员到蔡老师的课堂上来学习,因为她常年的不科学训练遗留下一个演唱时歪嘴的毛病,蔡老师就严格要求她在第一节课时改正。十几年的毛病怎么可能在一天中改正过来呢? 能! 那位演员通过那节课的训练,嘴歪的毛病竟大有改观了。
蔡老师特别重视对学生文化素质的培养。由于许多学生忙于专业知识学习而忽视了文化学习,尤其是文字表达能力比较欠缺,蔡老师就要求学生天天写听课笔记、学习总结,用所看书籍中的知识体会戏中的人物性格。现在她的学生都养成了勤记录、勤思考、勤总结的好习惯。她还要求同学们会运用计算机。她的学生01级的班宇佟在蔡老师的要求下,用一周时间熟练掌握了WORD的用法,随后又深入地学习了计算机的其它知识。现在她不但有了一技之长而且还经常帮助老师整理教学资料,为老师的新书出版做打印和排版的工作。
蔡老师在课堂上是严厉的权威,可课堂下却是慈爱的母亲。
常叶青老师跟随蔡老师在她家搞教研时,平时不愿意做饭的蔡老师会经常下厨房为常叶青老师做一些饭菜,常老师觉得这些都应该是学生为老师做的。蔡老师又像母亲照顾女儿一样关心常老师。这样,蔡老师也赢得大家对她的爱。不久之前,得知蔡老师去体检的消息后,常叶青老师特别紧张,像关心自己母亲一样为蔡老师的健康担心,因为在与蔡老师二十年的接触中,常老师已经离不开恩师的关爱和支持了。
01级的冯蕴同学在跟随蔡老师学习之前是武旦演员,没有学过文戏,自己对分到老师的组里学习没有信心。可是蔡老师却主动让冯蕴到自己组里来上课,在课堂上让冯蕴和其他的同学同进度学习。在蔡老师反复而耐心的指导下,冯蕴恢复了信心并很快赶上了其他同学。现在同学们对蔡老师最衷心也是最多的祝福就是祝愿她身体健康,因为蔡老师为艺术为学生付出的努力已经太多了,为自己想的却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