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在《山河令》中的几场戏||虔 谦
张哲翰在《山河令》中的几场戏
虔 谦
不知观众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些表演，趋于程式化——潇洒者有潇洒的笑样，奸诈者有奸诈的目光……如此等等。张哲翰对周子舒这个人物的演绎没有程式化（顺提：龚俊的温客行也是，故而大放异彩）。这或许与原著有关，我不曾读过原著，不敢妄言。我只是从电视剧中感到了这一点。周子舒这个人物就像一轴慢慢地被展开的画卷，层次错落，越来越丰厚，也越来越清晰。
周子舒在剧中的几场武打戏非凡地精彩，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美。该剧的导演和演员一起，将一个俊美而内心刚强并不断趋于完美的周子舒呈现在观众面前。
周子舒有几场戏是令人难忘的，它们大多集中在第二十九集以后。
第一场，周子舒拔刀对晋王，掷地有声地道出“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这一场戏，周子舒身着天窗服装，帅气而凛然。这是一个走出了自身阴影，成熟而无畏的周子舒。他自己说了：我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顺便就引出重伤晋王后接下来的那一场戏。周子舒遭受酷刑，两肋被刺穿。底下的英文观众留言：天哪，重刑之下的他竟然还那么性感！我倒没想到“性感”这个词，但的确，“老虎凳”上的周子舒依然笑着，闪烁着曾经的天窗首领的风采。血迹白衣，倔强的性格和对恶人的蔑视，透过脆弱的身体无可阻挡地显现出来。
第二场，周子舒感极溅泪。以为老温已死，自己也无意独活。为了恢复十成功力替挚友报仇，阿絮毅然采取自杀性行为，一举拔掉体内七颗钉子。过后，老温竟然神奇般从天而降，并制服了赵敬。好友欢聚庆功，老温大醉，如孩子般拥着阿絮倾吐心声，并要阿絮陪他一起回那个农家小院……周子舒此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根本担当不了对挚友的任何承诺。他既欣慰温客行纯真善性的回归，又悲怆天意弄人，嘴唇颤抖着，百感酿就了那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周子舒的良善、温存和坚忍，在这一刻光彩照人。
第三场，周子舒武库赴死。“这是最后的斗争”，这场戏中，一种高于情义的东西，一种天下为公的信念，完成了周子舒精神境界的升华。他要利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间，阻止邪恶之人掌握武库祸害苍生。只见他身着墨蓝衣服，仿佛从天边而来，以凌厉的看家剑法一刀毙了段鹏举的命。这时候的他，站在雪地上，神色冷若冰霜，从表情到肢体语言都透露出一种为正义而战并视死如归的冷峻和从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基于周子舒的经历，我不相信他是因为命在旦夕才说出那句高风亮节的话，而是他的血中一直就有那样的热性在。
《陈情令》中的魏无羡和蓝忘机有着鲜明的成长背景差异和性格对照。《山河令》里，两个好友之间的个性之不同更是到了极富戏剧性的地步。周温二人相辅相成，交相辉映。温客行性格张扬，锋芒毕露，面对仇家绝无怜悯。相比之下，周子舒是内敛的，柔性的，果敢并坚忍的。他的性格似乎具有更丰富的立体性，也就有着更大的张力。
说的是银幕上的周子舒，是张哲翰扮演、塑造的天窗首领，秦怀章的弟子，成岭的师傅，大巫和七爷的至交，晋王想力争的大将，韩英为他而死……温客行的师兄，老温认定的此生知己，为他而一夜白头的那个周子舒。
作者简介：
虔谦，北京大学中文系本科及研究生毕业。现居洛杉矶，美国洛杉矶华文作协、北美中文作协会员。小说发表于海内外传统及新媒体，曾获郁达夫小说奖提名，两度获长篇小说华文著述奖，两度获北美华人图书馆协会最佳图书及特别奖，数度获汉新文学奖。2018年“和平崛起·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全国文学创作大赛”小说银奖，2019年首届“大湾区”杯长篇小说历史大奖，2019年大运河全国主题征文小说三等奖。散文诗作多次获得海内外奖项。编入教材，收入多种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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