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诗人郭金牛:每一个诗人都应该用作品说话

虽然郭金牛很多诗歌以他的打工经历为主题,但我觉得把他归类为“打工诗人”,显然不太妥贴。任何一个诗人都有现实性和局限性,他的书写视野定然逃不脱他生活的场景。但郭金牛明显有更宏大的诗歌抱负。他独特的语言和小说家般的叙述手法,为他的诗歌打上了鲜明的个人标记,并具有耐咀嚼和回味的质感。

诗歌的现实性是没法回避的。也是诗歌最应该最有的特质。我个人是蛮敬佩有勇气切入现实直面当下的诗人的。缺什么就要补什么。小文人关于“诗歌与远方”的论调,用来泡泡妞、追追妹子或无不可,但距真正的诗歌精神,尚有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的距离。、

我对现实主义诗人惟一的“不满”是一旦他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往往也进入了风格的牢笼。在一个写作模式中自我重复。相对于不断向内心追寻在语言上不断进行突破的诗人,他诗歌的同质性好像也更大。

我觉得“打工诗人”本身就是功利性或歧视性的称呼,诗人本身就应该用作品说话。我们承认一个人的诗好,和他是男是女,是教授还是学生,是民是官,在不在野,是正常还是残疾,会不会武功,做什么工作,文化程度,学识阅历无关,仅仅因为喜欢他的诗,就可以了。和所谓的”美女诗人“,”天才诗人“,”农民诗人“,”学者诗人“一样,有些人用打工自我标榜,有些人用打工博取同情。

还是把诗人前面的称谓卸掉吧!让诗人回到诗歌上来。做一下减法,把强行贴在他们身上的标签删除。

当我们提及一个农民或打工仔会写诗时,首先就惊掉了下巴。因为根深蒂固的对农民或打工者的印象,可能会降低了对他们作品的标准。就好比一个三岁的孩子会背诵《静夜思》时,大家会称其聪明,而一旦入了塾,有了这样的能力,也就不以为奇了。一个教授会写诗,大家可能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实际上当我们宽容地对待农民诗人的时候,是对教授诗人的不公平。

我们对不同的诗人要求是不一样的。比如同样一首诗,如果是农民工写的,大家可能会拍手称赞;如果是一个教授写的诗,有些人不免觉得不过而而。这个标准就建立在他们的身份上。再比如一首诗如果是刘年写的,你可能会觉得差;而如果是另一个不知名的作者写的,你可能就格外赞赏。这个标准就建立在他以前的作品上。

诗歌归根结底是为现实服务的。人们之所以对现实性较强的诗有所质疑,大抵缘于此类诗歌的攻利性。但诗无定法,不是说它涉及了现实题材就是好的,也不是说不涉及就是好的。白银时代的诗人,无论男女,几乎没有一个不直接现实;梭罗仅仅倾心于山水,不减其魅力。以前我们老是觉得丰子恺,周作文太闲适,没有时局意识,但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反而是他们自性的文章,他们那些强行切入世事的文章反而不被人提及。但是,如果所有的诗人都塞住耳朵,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我们不免遗憾,诗人们如此没有直面现实的勇气。有些人有介入的气质与勇气,有些人更适合内心的挖掘,我们都应该给予尊重,毕竟文艺需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我们无法为诗人指出一条写作上的明路。成就一个诗人的,只能靠他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免是画蛇添足,亦或自作多情。诗,只能存在于诗人的心里。

郭金牛,湖北浠水人,现居深圳龙华,诗作被翻译成德语、英语、荷兰、捷克等多种语言。诗作《纸上还乡》曾参加第44届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捷克国际书展;德国奥古斯堡市和平节;上海国际书展。2015年参加第46届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和柏林世界文化宫(HKW)“100 YEARS OF NOW”。获首届北京文艺网国际华文诗歌奖;首届中国金迪诗歌奖;首届广东省“桂城杯”诗歌奖。鲁黎诗歌奖。首届中国诗歌流派网“中国好诗榜”。深圳市2014年十大佳著奖。诗集《纸上还乡》由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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