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张富存/白雪穿庭树飞花（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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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字温暖世界

张富存

盼望着，盼望着，北风起了，雪花从银灰的天空悠悠地飘下，世界呈现出的奇丽雪 景。大地银装素裹，雪压冬枝，一朵朵、一丛丛，花团锦簇，犹如忽 然间一夜春风吹来，千树万树都开遍的梨花。景象奇妙、清新，令人 赏心悦目，真不愧为千古咏雪之绝唱。

雪花，你是一群群展翅纷飞的玉蝴蝶；雪花，你是那来自上苍的天使，把洁白洒向人间；雪花，你是湛蓝天幕上的一颗颗闪亮的星。

仅一片的飘落，就足以惊艳时空，靓丽世人。若是纷纷扬扬，就足以呈现给人一个银妆素裹、琼楼玉宇的世界。你有着梨花的洁白， 桃花的容貌，牡丹的娇姿，梅花的冷艳，杨花的轻盈，仙子的曼妙……不仅如此，你更有一颗绵柔的心。你亲吻时，那感觉是摩摩的、挲挲的、酥酥的，麻麻的，温温的，馨馨的……那感觉就像是阳光透射心窗、春风拂面新叶、春雨抚慰大地、月光荡漾荷塘……

你孕于阳光之下，兴于波涛之上。你源于水，然而，你又不同于水。水是无形的，随波逐流，随遇而安，见圆则圆，见阔则阔；而你，是有“棱角”的，自从被美曰“洁玉”、“琼花”之后，就以“修身”为担当，以“凌云”为己志，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方得脱颖而出，修成正果。试想，涅槃重生的轮回，白雪公主的童话，是需要多少次的起死回生，才可达到的境界啊！

你，是为冬而生的。冬天，大地微微，寒流滚滚，危急笼罩了一切。花们也不知都躲在哪里去了；而你，为了那份坚守、那个约定，越春历夏穿秋，不顾一切地就在这个季节来临了。

你来得是那样的闲情，来得是那样的安然，是沉着而果敢的，又是坚定而安祥的。忽地，就想起昨晚时的情景。说来奇跷，正在吼叫的风也停了，静静的夜，暖暖的夜，光景好，心绪好，惹得梦境也甜了。那征兆，就像是真有喜讯降临了。

清晨推门，果真是你临门了。扑棱棱，“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地上，树上，远山，近景，都有你美丽的倩影。你来了，看！换了银瓦的屋顶有生机了，披了素装的枯枝萌新芽了，盖了棉被的冬麦开始梦呓了，一直愁容的小溪，也像是被你轻轻地点化，一如银龙般翩翩起舞了。

仰望苍穹，虽然看你飘飘洒洒、悠悠扬扬、自自在在的模样，可是，谁又能真正读懂你所要经过的心路历程啊！其实，不只你，谁心里都清楚，在你坠落的一瞬，注定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但你不管。在你看来，这个季节，带给人们春的消息，是你义不容辞的使命！

你是一笺诗，一阙词，一婉歌。题目自然就是与“盼、迎、歌、咏、赞、惜”相关之类。内容就写你缤纷五彩、如蛱似蝶的阆苑仙葩；就写你晶莹剔透、冰清玉澈的美玉无瑕；就写你曼妙多姿、潇潇洒洒的童真童趣；就写你报春、迎春，即便毁灭自己，也要照亮别人的大爱无涯……

你是一支笔，一幅画，一程景。哪怕是你浅浅地一抹，大地就撒满了洁玉，枯树就展起了新姿，冬麦就怀起了愿想，小溪就插上了翅膀……哪怕是你淡淡地一描，大地就有了诗情，天空就有了画意，丑陋就变成了美好，人间就变成了天堂……

你是一粒籽，一朵春，一段情。忽然又想起刚刚在田野里穿行时的情景，因为你的滋润，我似乎听到了麦苗返青时“吱吱”的拔节声，我似乎听到了一朵朵油菜花在春风里浅笑低吟，我似乎看到了似剪刀的二月春风正在把一丝丝柳叶“嚯嚯”裁出……

其实，白雪公主的童话和雪精灵的故事，在我童稚的心灵里，早已生根、发芽，并已郁郁葱葱、蓬蓬勃勃。每次回眸，那种意象，都会化作一种融融的暖意，似春潮涌动，涤我心扉……

细想想，看似这纤弱的你，虽然一生短暂，却能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华，就是永恒！

这就是你，雪花。

支 点

最近，在我周围发生的一件事着实让我吃惊不小。它像一个惊叹号，慢慢地衍射开来并开始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的生活……

要说的他，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几年前，他还是一名乡级普普通通的公务员，没有小成也没大错，就在他即将60岁修业期满安稳着落的时候，没有想到，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如今他竟敢对外宣称起自己是什么协会的什么作家来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能把他这个铁心铁肺的老朋友蒙在鼓里。

为刨根问底，一探究竟，就择一个晴朗的冬日，我决定来一个不动声色的出击，逮他一个正着。

虽然已是冬季，但看似强弩之末的阳光仍却没有退出它舞台的意味，依然把村落里的小院铺衬得暖暖融融。未及院门，就见大门两侧的一簇簇月季花也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龄，竟在萧条的冬天里开得似一朵朵火焰，可心，暖人。一睹，让我这个往60岁数的人，顿生重返青春岁月之感。

轻推院门，一串悦琅的书声飘来；循声看去，庭堂前，梅影里，石板上，是我的老友，俨然一个童子，端坐在诗情画意里，正津津有味地躬耕啃读呢。他那认真的样子，以至于我走到跟前了竟浑然不知。走上一看，原来他手里捧的是一本《河南文学》杂志，新刊的，还散着墨香；再看，旁边还有一本，厚厚的，是《红楼梦》。

我讶然地说，“喊你喝酒，你称病；找你抹牌，你说忙；人前人后不见你的踪影，原来你躲在家里吟诗弄赋、闭门修思啊！”

看是我，老友默默一笑说：“以前无聊，老记着玩。酒喝多了，有伤身体；牌玩久了，有伤和气。自从这几年弄上了文学，心清了，气润了，繁繁扰扰的私心杂念没有了。别人常说的“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的心境，我如今体会到了。心境好了，感觉什么都好了。你看，这样想时，觉得眼前的云也好了，光也好了，就连这大冬天里也像是春天了。”

看着老友说得那么自信，脸上还不时洋溢着幸福的笑。不由让我心生感慨，怪不得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啊！

和老友搭着话，又四下瞅瞅，也是一色的暖静。当院里，竹影婆婆，枝梅也露出了红蔚，笑迎鹅雪的翩至；几只黄鸡，悠闲地挪动着脚步，也似健步在春光里。屋内，金菊秋深，幽兰轻放；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墙壁上挂着的那个用十字绣绣成的显得苍劲有力的两个黑体大字“奋斗”，细看，就像是一条经过“踏平坎坷”后碾平的大道，逶迤地伸向远方

花香缭绕，墨韵氤氲。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老友和盘托出的向我敞开了心扉。他说，“这几年我过得很充实，天天都是朝着一个目标走。每当看到自己的一篇篇文章变成铅字，心里总觉有一种成就感。就为这，我把自己的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把自己的每一天都过成像备战高考。生活可以没有诗歌，但不能没有诗意；一天中可以没有太阳，但我们心中不能没有阳光。从一头青丝蹉跎到满鬓霜发，直到今天，我才算是找到生活的支点了。找准了这个支点，就要把剩余的时间孤注一掷地投下去。不是有个伟人说吗，只要能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起整个地球。对于我，这个支点就是文学。”

感觉老友的话像是超能。这超能，就在一瞬间，拂去了我眼前的霭气，荡去了我心中的晦气，鼓足了我生活的勇气。此刻，我似脱骨换胎，融入了新生。

说着说着，已是夕阳西下。抬眼望，西边的云霞已经染红了天际。都说朝霞最美，依我看，夕阳一旦燃烧起来，也不逊色呀！

人生，是该有个支点啊！回家的路上，还在想着老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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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富存，1965年生，西平县芦庙乡公务员，驻马店市作协会员。自2016年起，已在《学习强国》《中央纪检监察网》《河南文学》《驻马店日报》《天之中》《天中晚报》《漯河晚报》《文学百花苑》、《芙蓉国文汇》《西平文学》《黉门今古》等报刊、网站发表散文60多篇，累计共发表散文10多万字。荣获各类文学奖项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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