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窗时染翰,弄影日书空
城区的绿化越来越稠了,几年下来,西河路两边的行道树,高高低低地都换成了木兰树。大约是城里的空气肥沃,草木都长得茁壮。虽然,市政工人未必如他们唐代的先师种树郭橐驼般“其莳也若子”,但西河路上的木兰树却毫不例外地长得非常硕茂。这些天,寒潮过后,暖日高照,木兰花蓓蕾争发,几株性急的已经开得如云蒸霞蔚。
木兰花与梅花一样,都是先开花,后长叶,又都芬芳宜人,花姿清幽;更绝的是都在腊尽春来时开花,故木兰花又名应春、望春。这个季节,寒意料峭,万木凋零,梅花、木兰,给了人们以春的讯息和春的希望。木兰树高大挺拔,花朵都发在枝尖上,花大如盅,花期开不逾旬,相对于梅花要短得多,短得让人有点让人措手不及,昨天还开得好好的,一夜之间,就落英遍地,让人只能在深深的遗憾中期待来年更好地相对。
木兰花的花苞象毛笔的形状,裹着细细的绒毛,花苞个个都向上直指蓝天,因此,木兰花还有个名字叫“木笔”。宋代张朴有一首写木笔花的诗,其中二联写道:“碧管描春色,丹锋点化工。凝窗时染翰,弄影日书空。”诗人以拟人化的笔触,抒写了木兰如笔般的花蕾,绘出了人间的春色。
木兰花分白色和紫色两种,紫色的木兰花又叫辛夷花,花期较晚一些,一般在柳芽禄绽时开放,故白居易在《代春赠》一诗中:“山吐晴岚水放光,辛夷花白柳梢黄。”
据说木兰花的花语是“报恩”,我从不信那些现代无聊文化人抄来的所谓花语。不过报恩之说,如从北朝乐府《木兰辞》说起,似乎也远远沾着点边。花木兰为报父母养育之恩,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人和花同名木兰,敷衍一下,谅也无妨。虽然此举与当下八竿子打不着历史的宫庭剧、穿越戏同样不靠谱,但也有例可循,当年白居易就曾敷衍过一次,他在写一首写木兰花的诗中说道:“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艳风吹腻粉开。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乐天先生前两句描写了木兰花的形态,在浓墨重彩的铺垫后,后两句将花比人道:难怪木兰独多脂粉气,因为木兰曾是个女郎。
花讯、节序总是那样年复一年地演绎着轮回,不同的是花下的世情物意,总是在轮回中变迁。但是无论如何变迁,当行进在西河路上时,我们还是停下匆匆的脚步,抬头看一看西河路上的管管木笔在蓝天上描绘出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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