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华原创散文丨人面玫瑰相映红
人面玫瑰相映红
文/石清华
据说那是靓女帅男者热恋的地方、情深谊厚者约会的场所。我不听朋友劝说，独自前往。
从黑狗垱大桥沿虎渡河东大堤北上四十公里，过弥市大桥西下左拐不远，大气的生态拱门上，“荆州玫瑰園”已经赫然在目。
穿越拱门，阔大的园子里，到处是玫瑰。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曲径幽处、小桥渠边，游人能到之地，鲜红率领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花儿都会笑脸相迎，来来去去的人们以微笑回礼。进入花的海洋，得多花点时间，看遍每一个角落。
渠边的芦苇丛中，几根钓竿斜伸到碧绿的水面上，钓者全神贯注地搜寻水面的每一点细微变化，一有风吹草动即迅速拉起钓竿，许多时候是丢了诱饵没有鱼，钓竿碰落的花瓣似小船儿飘荡在水面，引来鱼儿们的追逐。再上诱饵再拉，不论钓钩挂着多少次空气也不气馁。偶尔有闪着银光的鱼儿咬着钩儿荡秋千似的摇头摆尾，大约是要送给钓者一份快意。
竹林里的石桌上，两位老者对决：中炮打兵将军上士，跳马卧槽将军车别腿捉马，斗得难解难分。几十个回合之后相互笑一笑，胜者拱一拱手：“承让承让。”败者指一指棋盘：“再来再来。”在他们的你来我往之间，脚旁的竹笋来不及换装，带着从泥土中钻出的麻色苞叶一个劲地往上冲，去争抢空气和阳光。也许在弈者站起离开时，来时还在脚边的竹笋会调皮地摸一摸他们的白发。
电线上的大小鸟儿在电线间上窜下跳，弹出抑扬顿挫的音符，叽叽喳喳地唱着美妙而清脆的歌。你若细心去打听唱的是什么，则又没有了名目。只有站在兰树、樟树等高枝绿叶间的斑鸠，身著银灰色外套，脑袋一俯一仰、尾巴一翘一翘，小声轻唱：“咕咕咕、咕咕咕。”要是有情侣相见，则亮开嗓门纵情高歌：“古哥哥、古，古哥哥、古。”逗得树下的花儿们羞红了脸，撩得游人们也心驰神往。
绕行玫瑰迷宫，红白黄的花扁扁圆圆、深深浅浅。有的含苞欲放、有的潇洒绽开、有的尽情铺路。花间勤劳的蜜蜂把浓郁的馨香送给游人，“嗡嗡嗡”地唱着甜美的歌。被花儿夹住闯迷宫，踅进走出、弯来转去，才到了迷宫中心——供游人休憩的小亭。抬眼一望，亭里的条椅上，正有一对恋人热烈相拥，把醉人的情话浇灌到彼此的心扉。
赶紧退出，在花丛的小石凳上歇歇脚、查查花。玫瑰花为蔷薇科落叶灌木，品种很多。根浅喜光、枝杆多刺、羽状叶片呈椭圆形，花色多样、分布较广、适应能力强。花期为5至9月，花朵有单瓣的重瓣的。那多姿的色彩、浪漫的情怀、高雅的气质、浓郁的清香，令人心旌摇曳、神魂激荡。
“喂，小芳，蓝裙子靠近红色；小英，白裙子靠近黄色；小玫，红裙子靠近白色。”泉水叮咚般的号令，也快速地把我召到了花海中央。随即响起时髦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的乐曲。她们在花丛中跳起了欢快的舞：长臂在草书、细腰在颤动、脚步在慢移、裙摆在轻飘。白里透红的笑靥、轮廓分明的身材，羞得红日躲进了薄云里，愧得花瓣落入了绿草中。我则目不转睛看得如痴如醉。可能有点不合适，但有美的享受，“哪管世人诽谤。”她们的欢歌笑语、妙曼舞姿，醉了游人、醉了人间。
“妈妈，我也要跳蹦蹦床。”有个四岁左右的孩子，拉着年轻貌美的妈妈的手，也随我来到了儿童游乐场边。首先见到两位奶奶，现在的奶奶也太年轻了，最多五十岁，但那袅娜的身姿、红润的笑脸，看上去可能不到四十岁吧。也许应了民间的俗语：家富心宽出少年。她们用高档童车各自幸福地推着不到一岁的婴儿边走边看。婴儿见到这热闹景象，有个婴儿高兴得手扶童车边缘站起来“哈哈哈”地大笑。也许这一大笑，吓得另一个婴儿“哇哇哇”地大哭起来。“孙伢儿，你为什么哭呀？”奶奶问着旋即拿出几颗白色的小食物（大约是爆米花之类的）递到婴儿面前：“媛媛，别怕。”媛媛一把抓住一颗食物，用三个胖手指捏着往小嘴里塞，塞了一会儿将三个手指放开，那食物却随放开的手指跑到了上嘴唇边挂着。媛媛把嘴一张，那食物又掉到了嘴里，略一闭嘴，大约已尝到了美味，很快也和大人们“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娃娃们在长辈和工作人员的引导、看护下跳蹦床、骑木马、玩滑梯，大呼小叫、你哭我笑，把生机、希望装满了玫瑰园，也装满了世界。
徜徉花海中，花艳人美。花间的大小牌子上，花名、简介、警语时不时地跳入眼帘。“自然是善良的慈母，也是冷酷的屠夫。”“请带走垃圾，留下美好。”黑魔术、亚克力红、四季玫瑰、杂技表演、北极神风、节日礼花、梅郎口红、秋日胭脂、蟒袍玉带等几十种名称用双语标注在牌子上。这些名字，大多展示了花色、花形、花时、花香。不论是什么，都留给人们无尽的遐想。
巨大的广告牌上，简明扼要地叙说着对游人们的欢迎：
我的院子里，
种了四万万朵玫瑰
每一天早晨
我都捧着一本书，
坐在门口
路过的人
都会称赞我的玫瑰
有的甚至还想折去一两朵
我统统不理不睬
直到那天你来
笑眼眯成月牙
问我看的什么书呀
我就知道
这四万万朵玫瑰
统统是你的
读过之后，也许很多感慨都涌起，无限悟彻在心头。
我口袋里只剩玫瑰一片，而此行山高路远。这无垠的宇宙对我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的财产。
阔大的玫瑰园，人美、花红、鸟欢，只有一个主旋律：人面玫瑰相映红。
（2021年5月9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公安县向群中学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