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子罕篇(十四)

01

   原  文     

子罕第九

09.14 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

02

   释  解      

孔老师通过十余年的列国周游,逐渐发现技术的进步让人有了一种自大狂妄之心,原本节制自我、维护秩序和谐的“礼”被僭越或抛弃,让人抒发情感、引领共鸣沟通的“乐”被放逸或擅享。从而使得先王制礼作乐的节制教化之初心得不到彰显,原本激发“和同”教化的仁德之乐,成了触发堕落奢靡淫佚称霸的杀戮之乐。礼崩乐坏,礼乐错乱已经形成一种新的气候,仁德之道逐渐被隐而不现,霸王之道渐占上风。于是老师着手梳理乐章,从各国现存的礼乐遗风中考证参阅,让错乱残缺的礼乐回归到先王的教化节张的仁德正道,从而实现君子在仁德不彰的时代担当的传承文明教化的重任。老师说:“我从卫国返回到鲁国以后,就开梳理乐章,整理乐音,让乐回归于仁德王道之正。《雅》、《颂》重新回归到各自原有的处所。”

03

   释  字      

《说文》:然:烧也,从火肰声。䕼,或从艸難。如延切。

《玉篇》:然:如旋切。烧也,许也,如是也,应言也。

汉字“然”从火,从肰声。《说文》:“肰,犬肉也。从肉犬。读若然”。战国文字“然”左上为“肉”,左下为“火”,右为头朝左的直立犬形;小篆上左为“肉”,上右为“犬”,下为“火”。表示犬肉放火上,不久会燃烧发出光焰之意。后来将下部的“火”演变成“灬”。是“燃”的本字。本义为燃烧,或指使燃烧,照耀等义。因将犬肉放在火上时间稍长必然会燃烧发出光焰,故用来表示这样,如此,对,是,以为对等义;亦用来表示决定和比拟的语气,或用于词尾表示状态。还用作连词,表示承接关系。由于“然”字借用作代词、叹词、副词、连词、助词等使用,本义反被掩盖了,为便于区别燃烧之义便造了个从火从然的会意兼形声字“燃”。

《说文》:颂:貌也,从页公声。𩔜,籒文。余封切。段注:貌也。貌下曰:“颂仪也。”与此为转注。不曰“颂也”,而曰“颂仪也”者,其义小别也。于此同之,于彼别之也。古作“颂皃”,今作“容皃”,古今字之异也。容者,盛也,与颂义别。六诗,一曰颂,《周礼》注云:“颂之言诵也,容也,诵今之德广以美之。”《诗諩》曰:“颂之言容,天子之德,光被四表,格于上下,无不覆焘,无不持载,此之谓容。于是和乐兴焉,颂声乃作。”此皆以容受释颂,似颂为容之假借字矣。而《毛诗·序》曰:“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此与郑义无异而相成。郑谓德能包容,故作颂;《序》谓颂以形容其德,但以形容释颂,而不作形颂,则知假容为颂其来已久,以颂字专系之六诗,而颂之本义废矣。《汉书》曰“徐生善为颂”,曰“颂礼甚严”,其本义也。曰“有罪当盗械者皆颂系”,此假颂为宽容字也。

《玉篇》:颂:与恭切。形容也,又似用切,歌其盛德。《礼》:“为人臣,颂而无谄。”

汉字“颂”古文字形像突出头部的人,表示头部的容貌。从页公声,籀文从页从容,是“容”的本字。表示是公开可见的。本义是容貌、仪容、仪态,后以“容”字表示本义容貌,“颂”借用为歌颂之颂,引申为赞扬、祝愿。又特指《诗经》中三种诗歌类型(风、雅、颂)之一。

04

   素  说      

前一章通过君子弘道正天下的自信,让弟子从“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中体悟老师对自身修为和施行教化的信心,把握君子“化陋成雅”的仁德教化和弘道有为的责任。本章承接前章君子弘道有为的教导,通过正乐弘道的积极主动所为,表达君子的以道正天下的责任担当和自强不息的精神。老师通过十余年的列国周游,逐渐发现技术的进步让人有了一种自大狂妄之心,原本节制自我、维护秩序和谐的“礼”被僭越或抛弃,让人抒发情感、引领共鸣沟通的“乐”被放逸或擅享。从而使得先王制礼作乐的节制教化之初心得不到彰显,原本激发“和同”教化的仁德之乐,成了触发堕落奢靡淫佚称霸的杀戮之乐。礼崩乐坏,礼乐错乱已经形成一种新的气候,仁德之道逐渐被隐而不现,霸王之道渐占上风。于是老师着手梳理乐章,从各国现存的礼乐遗风中考证参阅,让错乱残缺的礼乐回归到先王的教化节张的仁德正道,从而实现君子在仁德不彰的时代担当的传承文明教化的重任。老师说:“我从卫国返回到鲁国以后,就开梳理乐章,整理乐音,让乐回归于仁德王道之正。《雅》、《颂》重新回归到各自原有的处所。”本章通过老师在周游列国的政治失意之中,仍能坚守自己的仁德道义底线,不忘君子的达则济天下,穷则亦不忘天下而向上的修养境界。

本章需要注意的“乐正”。礼乐之乐本意是传达人群所共有的情感,来沟通因礼所强调节制自我,遵从秩序而造成的人与人间的隔阂。乐的作用是抑制差异,激发情绪,沟通人性,引生共鸣而讲和同的。通过礼乐的共同作用,以形成一个既认可等级差异,又赞同亲和秩序的社会。孔子周游列国,见各国礼乐错乱、失位、丢失,故回到鲁国之后便从事《诗》《书》《礼》《乐》的整理归正工作。正乐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使得礼乐秩序崩坏所导致的“乐音之错乱,用乐之混乱”得到订正归位。因此,正乐并不是孔子新建礼乐体系,而是将遗漏残缺的礼乐得以补充完善,将篡改乱用的礼乐得以去伪存真后回归,使得那些激发欲望堕落的靡靡之音,张扬霸道的害仁之音得以涤除。因此,孔子的乐正工作主要是对其乐的场所、内容、次序得以归正,使朝廷之乐、宗庙乐舞回归到先王礼乐体系,让乐的功能得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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