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子路篇(十一)

01

   原  文     

路第十三

13.11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02

   释  解      

老师说:“昔日,卫康叔以仁慈悲悯之德,在封地卫国推行'先之,劳之’的导民化民的教化政策,让民众百姓守信、知礼、明义,使得民风朴实纯正,秩序井然,百姓秉礼守乐,和睦安定。如今已有数百年的光景,现在虽然礼崩乐坏,社会秩序混乱,但在卫国还遗留有当年圣贤仁爱的气象。公子荆居家主动从善的担当,呈现的是君子面对不善伤害的自律而'胜残’,是君子崇善不为恶的自觉;卫国百姓的良善富庶,呈现的是民众面对混乱秩序的自觉而'去杀’,是民众避恶近善不为恶的淳朴。这些都是卫康叔当年教化的遗风啊。成语'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正是说的这些呀!”

03

   释  字     

胜(勝)
《说文》:勝:任也。从力朕声。识蒸切。
《约注》:勝:段玉裁曰:“任者,保也;保者,当也。凡能举之、能克之,皆曰胜。本无二义二音,而俗强分平去。”舜徽按:胜之言伸也,谓力足以负重,其体恒伸也。目验人之负重者,力能堪则躯直;力不堪则躬屈,大氐然矣。《论语》:“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即用本义。
《玉篇》:勝:舒陵切。任也。又舒证切。强也。
汉字“胜(勝)”从力朕声。从力表示奋力因应与事,而与事密合,是胜任承当之意。本义是胜任、承担,引申为胜过、超过、胜利。注意简化字“胜”与“勝”原是两个不同的汉字,“胜”本是腥臊之“腥”的本字,后借“腥”为“胜”,而“胜”字废。
残(殘)
《说文》:殘:贼也。从歺戔声。昨干切。
《约注》:殘:惠栋曰:“戈部有戔字,训为贼。此字别无异解,明后人增入,古残字皆作戔。”舜徽按:戔字训贼,盖贼害之通名;残字从歺,乃毁伤肢体之专字。初文本简,后出转繁,所谓孳乳寖多也。此字许君以前即已有之,非后人增入。《苍颉篇》云:“残,伤也。”盖此字以毁伤为本义,许训为贼,浑言则同,但言贼而伤在其中矣。残固戔之后起增偏旁体。
《类篇》:殘:财干切。余也。
汉字“残”从歹戔声,歹为被剔去肉所剩余的残骨,戔本作伤害解,故残有加以伤害之意。本义为伤害、杀害,引申为毁坏、毁灭,残缺、剩余。

04

   素说     

前一章通过老师对“先之、正之”行政教化之道的自信肯定,让人们体悟“先之、正之”的教化可以涤除污染,重新唤回良知,让礼乐仁德文明再现人间。本章对前面几章进行总结,通过“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让人们体悟圣贤善者的行政教化之德的永恒长久。
老师说:“昔日,卫康叔以仁慈悲悯之德,在封地卫国推行'先之,劳之’的导民化民的教化政策,让民众百姓守信、知礼、明义,使得民风朴实纯正,秩序井然,百姓秉礼守乐,和睦安定。如今已有数百年的光景,现在虽然礼崩乐坏,社会秩序混乱,但在卫国还遗留有当年圣贤仁爱的气象。公子荆居家主动从善的担当,呈现的是君子面对不善伤害的自律而'胜残’,是君子崇善不为恶的自觉;卫国百姓的良善富庶,呈现的是民众面对混乱秩序的自觉而'去杀’,是民众避恶近善不为恶的淳朴。这些都是卫康叔当年教化的遗风啊。成语'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正是说的这些呀!”
本章需要注意三点:一是“善人”不是指普通人,而是指有仁德的善于化民成德的圣贤。由于人们没有把握住“善人”的圣贤之德,从而错误地解读了本章。本章中的善人是指周公旦和卫康叔之类的先王圣贤。如果“善人”是普通良善之人,何能在百年之后可以展现“胜残去杀”的仁德气象。二是“善人为邦百年”不能断读成“善人-为邦百年”,而是断读为“善人为邦-百年”,意思是说:善人为邦的百年之后。这里“百年”有两解,一作一百年或数百年之后,一作百年之后,即身后,去世之后。如果作“为邦百年”解,请问人生几何?谁能以百年之身去为邦?因此百年只能作“数百年之后”或者“去世后的身后”理解。三是“胜残去杀”不是为政治邦的“克服残暴,免除刑杀”,更不是“使残暴凶恶的人为善,杀人之刑可废去”之意,而是善人教化之德在民间的残留,“胜残”是面对残暴不善,是君子的自律自重崇善不为恶的自觉;“去杀”是民众百姓淳朴的趋善避恶不作恶的自觉。总之,本章的“善人”是指卫康叔,“百年”是指从卫康叔到孔子言说之时的数百年,“胜残”是指卫公子荆的“善居室”,“去杀”是指卫国的“庶矣哉”。本章和前章的“三年有成”不矛盾也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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