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库 | 收不收,六月二十头
2020年8月9日,也正是农历六月二十下午光景,西北边不知几时酝酿起黑乎乎的积云,逐渐向四围扩散,漫延,隐约听的有雷声在响动。而后云彩叉开兵分两路,一路由南,一路朝我村方向直奔而来。15时20多分滚动的雷声由远而近,响声倒不算太灵,间隔的时间最多三、五秒钟,没底云。
云彩下雨也很难断定,有时很不起眼的云下得雨不得了收,有时很嫩色的云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次带雨的云面积不算大,也就是遮盖、五个村的样式。也就是天气预报员播报的,分布不均匀的雷阵雨。已在村庄西北上扎下齐龙展半的雨基,院内彩钢凉房内乘凉的人们两眼直勾勾地看西北扎下的雨基。20多将近半小时的雨就地起水,而且掺杂着豌豆大小的弹弹,打的彩钢房顶劈哩叭啦密响。小弹弹奇怪就下村里,村外作物不受影响,反倒人们家院子内的小菜,象葫芦黄瓜叶打的千疮百孔,玉米叶披头散发,下窑打断腿一一小茬茬。类似这种情况固然每年都会有,下雨当中,西南半空发白,估计这是偏降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是老地方西北上再次生起阴云,覆盖面之宽,雷声柔和,把个天拼的严严实实,雨下的不大也不小,不偏这个村也不向那个庄,来个二次还墒雨,庄稼杆高叶长地表层耐旱。半后落晌家里光线暗无天日,玩牌打蛋的看不清扑克只得拉起电灯。继8月1号后又一场好雨滋润田地,伏天的农作物再次得到灌溉,洼地,土坑,卜卜,渠渠又一次补满,牛羊饮水不用回家。
“收不收,六月二十头。
每到这个时节,乡下农民总是这种流行语。往年的六月二十头好象在七月份的“大暑"节令,今年出了个“闰四月"推迟到八月份的“立秋”节令。也就是说每年瓜果蔬菜作物生长,成熟期在农历六月二十头基本定向。一年的收成在六月二十头就决定了,也就是说衡量一个人一生的能力基本在三十岁就定型,故有“三十而立"之说!
身为农民,从小长在农村,从小懂得“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心中自然放不下农民,农民最为辛劳底层的一极。赋出的多收获的少,一年下来,不论男女,庄户人的脸卜子总跟城里人不一样,蜡黄憔悴。冬闲杀猪宰羊吃的好身体都能变胖发福,开了春到后秋,尽管机械化替代三分之二的人工劳力活,但他们的面色依然消瘦。
从记事起就生活在白家营这块热土地上,由大集体到生产责任制的四十多年,没离开过家乡半步,靠种庄稼起家。父亲是最好的例证,1943年出生的父亲,命运还挺不错,自小些儿没做过营生就念书。1958年至60年十八顷初中毕业考住中考到了张家口沙岭子农机班(那时商都县属河北省管辖),没问过父亲原因,学校把学生全部解散各回各原地。1962年父亲回村当了生产队会计,一当20年直到大集体解散。61年成家立业后才开始尝试田园生活,他也不是身材魁悟力大无穷的汉子,就凭“好事多磨”练就一身田地农活样样精通的“摇楼手”,扬场好把式。
大包干实行,全家八口人的承包地64亩(包括奶奶),父亲实捣实不会说不会倒,更不会做买卖,一辈子憨厚庄稼汉搞副业供出3个子女上大学。妹妹1991年内蒙古农牧学院本课毕业,二弟1997年西南财经大学毕业,三弟高中毕业因眼残被迫取消高考,后在2011年被县残联安排内蒙特殊学校学习技术,姐上过小学二年级,我初中毕业参加劳动(田地没劳力)。父亲直到有了病才停一年放弃土地,没赶上国家危房改造就离开人间。不过也凭自己平时的积蓄在商都和谐园小区卖上小二楼总算住了一年。
受父亲的耳濡目染,对种田有好感结情结,生活富足,不眼热于外出打工者。只是八,九年土地全转包他人把本家堂哥的"供销社"传承下来,心里圪记种地,又以每亩15元向村集体买9亩种点口粮。
今年春夏之交干旱那么严重,伏天未出现"卡脖子"旱,各种作物出乎意料长势喜人。
有两个早晨,趁三孙孙还未睡醒的空儿,骑电动车上坡梁旱地瞭望,泛着绿波的小麦,摇晃铃铛的莜麦都是齐腰高,开兰花的胡麻上了大腿根,村周围的菜作物不用看,这些天白菜,甘蓝早已被菜贩子夺地包了……
乡村定居生活贯的我越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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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万库
【作者简介】殷万库,1964年7月出生于商都大黑沙土镇东风村,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家务农。